战王府,南宫烨的寝殿内。
天光微亮,晨曦透过洞开的窗户,驱散了室内的黑暗,也照亮了满地狼藉。
南宫烨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身体的极度不适中醒来的。
他猛地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先是瞬间的迷茫,随即被锐利和冰冷所取代。昨夜混乱而疯狂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被下药的屈辱,王婉儿的纠缠,以及……那个如同鬼魅般撞入他房间,带着血腥与药香的女子!
入目是熟悉的床帐顶,但空气中弥漫的、那若有若无的陌生冷香,以及身体某处难以言喻的、餍足却又带着一丝空虚的感觉,还有脑海中那些破碎而狂乱的、属于昨夜失控的片段……无一不在提醒他,昨夜,发生了某些超出他掌控的事情。
他不是应该在宫中饮宴,然后……回府处理军务吗?
记忆的最后,是饮下一杯侍从递来的“醒酒茶”后,体内突然窜起的那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以及随之而来的、理智被焚烧殆尽的狂躁。
他“嚯”地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精壮的上身,以及……胸膛、肩背上几道清晰的、已经结痂的抓痕。身下床褥的凌乱和某些干涸的痕迹,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昨夜发生了什么。
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席卷了他!
媚药!
他南宫烨,堂堂大晟战王,纵横沙场,令敌人闻风丧胆,居然在自己的王府里,着了这种下三滥的道?!
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比昨夜那媚药带来的燥热更加炽烈!他猛地坐起身,动作牵动了某些酸软的肌肉,让他眉头狠狠一皱。
视线扫过房间——破碎的茶壶瓷片,翻倒的桌椅,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血腥与奇异药香的暧昧气息。
看来他昨夜失控得不轻。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个女人呢?!
那个记忆中模糊的、带着凉意的、似乎被他……狠狠欺负了的女人?!
他掀开锦被,正准备下床,目光却猛地顿住——床榻之上,那一抹刺眼的暗红牢牢钉住。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突兀而醒目,无声地昭示着昨夜那场失控并非虚幻,以及……那个女人的存在。
跑了?
南宫烨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居然让一个来历不明、甚至可能是刺客的女人,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近身,然后……还在事后让她跑了?!
奇耻大辱!简直是把他南宫烨的脸面和王府的守卫按在地上摩擦!
“凌——风!”他沉声喝道,声音因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而显得格外冰冷骇人。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外,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属下在!”
凌风,南宫烨的贴身侍卫首领,此刻内心正在疯狂刷屏:完了完了!王爷这声音……听起来像是要杀人!昨夜他奉命去调查一桩军械线索,离开不过两个时辰,回来就发现王爷院子守卫被调开,院内一片狼藉,王爷昏迷不醒……他感觉自己项上人头已经摇摇欲坠了!
“昨夜,怎么回事?”南宫烨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本王院中的守卫呢?那个女……”他顿了一下,实在难以启齿,“那个刺客呢?”
凌风硬着头皮汇报:“回王爷,属下已查问清楚。昨夜您从宫中回来不久,太子派人来说太子府好像有刺客,几个兄弟过去帮忙了,守门的侍卫便被苏侧妃院里的丫鬟以帮忙搬运赏赐为由支开片刻。属下核实过,太子府确实有异动,而侍卫被支开期间,恰好有下人打翻烛台引起小范围骚动,转移了注意力。”
凌风越说声音越低:“至于……那位……‘刺客’……属下无能,尚未查到踪迹。只在院墙外发现了一点模糊的脚印,似乎……是往西边去了,但线索很快就断了。”他不敢说,根据房间内残留的细微痕迹和那根长发推断,那可能不是刺客,而是……但他不敢妄加揣测。
南宫烨听着,眼神越来越冷,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要让房间结冰。
苏侧妃?柳夫人?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好,很好!这手段,还真是……简单粗暴又有效!竟然把主意打到他南宫烨的头上了!
是为了塞女人给他?还是另有图谋?
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回昨夜那混乱的片段。除了那抹刺目的落红,记忆中最为清晰的,竟是那一双眼睛。
在药物带来的狂乱与黑暗中,他曾短暂地对上过那双眸子。当时只觉得冰凉,带着惊慌和抗拒,此刻细细回想,那双眼……竟是极其漂亮的。眼尾微挑,瞳仁漆黑,如同浸在寒潭中的墨玉,即使在那种境况下,依旧灵动异常,仿佛蕴藏着不屈的火焰。还有那惊鸿一瞥的侧脸轮廓,肌肤莹白,鼻梁秀挺,唇形……他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触感的记忆……
该死!
南宫烨猛地攥紧拳头,将那点旖旎的回忆掐灭。他怎么能去想那个无耻的女贼的容貌?!她趁人之危,行此……苟且之事,事后还卷财潜逃,简直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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