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你们平日里不是能言会道吗,现在怎么不说话啦?”
“秦军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你们赶紧想个应对之策啊!”
南京紫禁城的奉天殿内,气氛比往日压抑更甚。
殿外飘着细雨,淅淅沥沥打在琉璃瓦上,像极了殿内文武百官压抑的叹息。
扬州失陷,朱大典被迫投诚的奏报还没捂热,凤阳再次落入失陷,黄得功投诚的消息又接踵而至。
整个江北,基本上已经落入秦军之手。
糜烂之势,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弘光帝朱由崧坐在龙椅上,脸色比御案上的白瓷盘还要苍白。
更让他心慌的是,失去史可法、姜曰广那样的忠臣,钱谦益久久没有回来。
如今的朝堂,只剩下一群只会争吵的庸官。
面对秦军的虎狼之师,竟无一丝办法。
“陛下!”马士英的声音打破死寂。
“朱大典罔顾皇恩,不战而降,还有黄得功这个叛贼,枉受朝廷厚禄,竟私降秦贼!”
“凤阳乃龙兴之地,如今落入秦贼之手,他眼中还有陛下吗?”
阮大铖马上躬身附和:“马大人所言极是!秦王朱辅钰不经诏命擅自兴兵,占凤阳、收降将,分明是觊觎神器!”
“臣请陛下下旨,削其宗籍,定为叛逆,联合天下合兵讨伐!”
包括朱由崧等在内,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在看着阮大铖。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想着削藩那一套,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秦王本就不认金陵这位爷,而且都打到家门口了,你定不定叛逆有个屁用。
“讨伐?” 一声冷笑从侧殿传来。
史可法的旧部、兵科给事中吴尔埙缓步出列。
目光扫过众人,“江北四镇被灭的被灭,投诚的投诚,要么像福建郑芝龙一般按兵不动,金陵还有什么可用之兵?”
“秦军乃虎狼之师,满清都不是对手,现在将其定为叛逆,阮大人不觉太晚了吗?”
马士英顿时怒目圆睁:“吴大人这是要为逆藩张目?别忘了,你是大明的官!”
吴尔埙轻轻一笑道:“马大人,秦王难道不是大明的秦王?”
“你!”
马士英被吴尔埙一句话,怼得肺疼,可无力反驳。
人家秦王,确实是藩王,至于你金陵承不承认,一点都不重要。
马士英想了想,转怒为笑,阴险地说道:“吴大人乃是史可法旧部,莫不是也暗中降了秦王?”
吴尔埙轻蔑地看了看他道:“马大人,不要以为人人都如你,我要是降了,何须等到现在!”
“够了!”
朱由崧再也忍受不住,吵来吵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沉声问道:“阮卿,前日你不是已经派人联络左梦庚了吗,情况如何?”
侯方域才去不久,如何能知情况。
阮大铖只能硬着头皮道:“禀陛下,我已派可靠之人前去,想必这一两日便有结果......”
“再派人去,只要他左梦庚答应出兵,什么条件朕都答应!”
朱由崧已经乱了分寸,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这时金陵锦衣卫突然有情报传来:“陛下,各位大人,据可靠消息来报,秦王朱辅钰正在凤阳,于昨日祭奠皇陵......”
“什么!?”
朱由崧震惊地瞪大了眼,他没想到朱时桦这么大胆,竟然敢御驾亲征。
难怪啊难怪,他还奇怪为何黄得功为何莫名其妙就会投诚。
原来是他亲临凤阳,才会逼降黄得功。
这反倒让朱由崧稍稍有些宽心,黄得功不是莫名其妙投降。
面对秦王这样的人物,投降倒也能说的过去。
锦衣卫的话音刚落,又猛地低下头。
声音很低道:“陛下…… 还有一事,凤阳传回的密报说,秦王在凤阳时,竟现高皇帝显圣之异象......
什么?速速说来!
这下朱由崧再也不能淡定,高皇帝显圣这还了得。
锦衣卫擦了擦汗道:“秦王...朱辅钰用一块白布映出高皇帝登基的模样,连声音都与史书记载分毫不差!”
“凤阳满城军民都跪了,黄得功更是对着白布三叩九拜,说秦王是高皇帝亲授天命的继承人!”
“轰!”
这话像一道炸雷劈在奉天殿,弘光帝朱由崧猛地从龙椅上弹起来。
双手死死抓住御案边缘,连声音都在打颤:“你…… 你说什么?高皇帝显圣?还…… 还授命给朱辅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朱时桦占了江北、收了降将还不够,竟要借先祖之名夺他的皇位!
那可是高皇帝啊,是大明的开国之君。
高皇帝,在百姓心中比任何圣旨都管用!
殿内瞬间乱成一团。
阮大铖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嘴里喃喃着:“妖言惑众!定是朱时桦搞的幻术!高皇帝怎会授命于他?不可能!绝不可能!”
可他的声音发虚,连自己都骗不过。
若是幻术,怎会让黄得功那样的沙场老将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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