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军这边攻下徐州,一战将刘良佐和高杰部全歼。
东路军进展则更为神速,刘泽清因为参加高杰的宴会擅自跑到了徐州。
正好被西路军堵了一个正着,人也被活捉。
他留在淮安府的军队,没了主帅,群龙无首。
面对东路军,根本不是无力招架。
拿下淮安府,东路军长驱直入,南下扬州府。
史可法投奔长安之后,兵部左侍郎朱大典奉命总理扬州防务。
这位已经六十五岁高龄的官员一日三封告急文书,命金陵火速派兵援助扬州。
如有延迟,恐江北之地尽没于秦藩之手。
直到现在,金陵朝堂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弘光帝朱由崧彻底慌了,也不喝酒也不沉迷后宫。
禁了酒色,气色反倒好了不少。
秦军围了扬州城的第二日,弘光帝赶紧召集群臣商议如何应对。
他已经乱了方寸,真没想到自己这个亲戚竟然真敢南下打他们。
他心中感觉到万分冤枉,心中埋怨朱时桦。
就算不认自己这个皇帝,好歹是亲戚啊,干嘛要打他。
“各位爱卿,马大人,你们赶紧说说现在怎么办啊!”
马士英这时也没人注意,江北四镇,短短几日就被秦军灭了三营。
兴平伯高杰镇、东平伯刘泽清,广昌伯刘良佐皆全军覆没,自己也已经被俘。
唯独靖南侯黄得功手里还有点兵,可三镇都不是人家秦军的对手,就靠黄得功那点人,如何能抵挡得住秦军。
弘光帝众臣都不说话,心中大急。
站起身来回踱步,着急道:“诸位爱卿,你们赶紧说话,现在该怎么办!”
阮大铖想了想道:“禀陛下,不妨让左梦庚大军入京勤王......”
阮大铖此话一出,殿内的众臣犹如看傻子一样看着阮大铖。
尤其是马士英,他都认为自己听错了。
其父左良玉以清君侧之名沿江东下,剑指金陵,欲诛杀自己等人。
左良玉死后,其子左梦庚举着举着清君侧的大旗,几次想要南下金陵。
要不是黄得功将其击败,这金陵朝廷还姓不姓朱,都是另一码事儿。
你阮大铖是不是脑子有病,让他来勤王,是嫌我马阁老命长吗?
弘光帝都快被气笑了,指着阮大铖道:“阮卿,这万万不可啊,那左梦庚居心叵测,几次有不臣之心,让其勤王,岂不是引狼入室?”
阮大铖硬着头皮道:“陛下明鉴,臣之谋非为姑息。当今之世,能与秦军角力者,唯左氏而已。”
“若假左氏之手抗秦,使二虎相斗,我金陵居其间,待其两敝,便可坐收其功,此乃万全之策啊。”
“一派胡言!”
马士英再也听不下去,自己这个政治盟友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
怎么说的话都是要将自己和他送上断头台的意思,难道他是病急乱投医,得了失心疯。
“陛下此言甚为在理,左氏狼子野心,定会为我前驱!”
马士英瞄了一眼阮大铖:“阮大人,今欲召左氏击秦,然我等空口相请,无金帛之资、封爵之诺以安其心,彼岂肯轻易为我用乎?”
阮大铖继续道:“不若奉其为王?”
礼部尚书顾锡畴站出来坚决反驳道:“阮大人此言大谬!我大明自开国,异姓未有生前实封王者!”
“中山、开平二王,皆乃身后追赠之荣,非当朝在世授爵之例。今欲破此祖制,实乃乱国本之举,断不可行!”
阮大铖讪讪一笑::“顾大人,我之意恰是这般!左良玉既殁,左梦庚虽掌兵权,然根基未稳。”
“今以追封良玉为王为诺,示朝廷厚待之意,左梦庚必感念这份恩遇,从而倾心效命,为我金陵出力,此乃一举两得之计。”
阮大铖继续侃侃而谈:“再者,秦藩不是以遵思宗为旗号嘛。”
“左氏若得王爵,秦藩必斥其违制,绝不认可。”
“届时无需我等设计,秦、左二家自会因封王之事反目,彼此为敌!”
此话一出,马士英眼前一亮,这招倒是很妙。
你左梦庚就是野心再大,但是到底根基不足,要是能被你老子被封王,就算之后要搞事情,也有个由头。
在古代,不管谁要气势,给自己找个厉害的祖宗,是常有的行为。
至于龙椅上的这位面子问题,这有什么关系。
秦军都要打到金陵了,还在乎这些虚名干什么。
最重要的是,丢人丢的也是他朱家的面子,与他马士英何干。
马士英马上改变了主意,躬身道:“臣启陛下,阮大人所陈之见,非无可取之处。当今天下多故,此策或可解燃眉之急,还望陛下圣心裁夺,审慎权衡!”
弘光帝低着头思考了片刻,还真让他不太灵光的小脑瓜有些想顿悟。
什么面子哪有皇位重要,秦藩要来了会断了他的根。
至于给死鬼左良玉一个什么王,那又算什么。
弘光帝重新坐到龙椅上,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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