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府乃是我华夏瑰宝,文脉圣地,岂容藏污纳垢!”
朱时桦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声音很坚定。
“孔府之人既然无德,不能让他们继续玷污圣地!”
朱时桦拿着一份资料道:“天启年间,孔府各宗族支派划分为五十七个宗户,人丁过万!”
“这么多人依附在孔府而活,成了吸食民脂民膏的寄生虫,小小的曲阜县城,孔家所占田地已近三成!”
“百姓如何不苦,如何不累,如此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
朱时桦表情冷峻道:“孔府只留本宗,推选一人,封其为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专职负责孔圣祭奠和孔庙的日常打理!”
“将孔府其余人从孔府剥离,按人口分得土地,自由选择职业,不再享受孔府待遇!”
史可法问道:“那孔庙又该如何对待?”
朱时桦笑道:“衍圣公既然能分与天下人,孔府乃孔圣之府,是天下读书人圣地,自然也可与天下人!”
“本王想将孔府、孔庙和孔林收归国有,建成孔圣纪念堂,供天下人瞻仰凭吊纪念之用!”
“各位以为如何?”
李岩想了想道:“孔府人丁过万,要是猝然让其搬离孔府,恐怕会使其流离失所啊!”
这时夏完淳拿着一份文件道:“李相是这样,孔府涉案之户多达三分之二,按照逆产,都该抄家充公......”
李岩看了看史可法,还是觉得有所不妥。
姜曰广也道:“作恶者伏法,本是罪有应得,然孔府众人非皆为恶徒。若一概而论、一刀切之,恐有悖殿下仁德为政之初心!”
朱时桦想了想道:“孔府巨大,我们只是让其搬离主殿,又不是逼迫他们离开,他们享受了上千年荣华富贵,也该过过平常人生活!”
朱时桦看了看众人道:“而且我们会按人口分给其土地,以后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必须付出劳动!”
史可法皱皱眉道:“孔府众人多长年不事生产,没有劳作,怕是......”
朱时桦摇摇头道:“史阁老考虑太多,不会就去向老农学习,凭什么借着血脉之便,就要享受超人待遇!”
朱时桦态度强硬,史可法不好再强劝。
也不怪朱时桦如此,实在是孔府之人实在有些作恶多端!
李岩想了想道:“孔府之人多是读书识字之人,要是如此,岂不是白白浪费人力,岂不可惜!”
“要知道,我们教师缺口很大啊!”
这倒也是实话,一个合格的教师培养起来需要精力和时间。
朱时桦沉思片刻:“那这样,在曲阜设立师专学堂,让他们新式教育,成绩合格之后,分配到各地学校!”
又沉声补充道:“其思想品行更当细察严核,但凡心怀怨望、情志不端之人,皆不可留用,尽数剔除!”
姜曰广捋着长须,眼中闪过赞许:“殿下此策甚妥!孔府子弟虽多耽于安逸,却也不乏通文墨者。”
“若能教以新学、导以正途,使其明白读书非为特权,乃为济世,既能补教师之缺,又能改其旧习,实乃一举两得!”
夏完淳想了想道:“思想考核是该加强,据锦衣卫传回的消息,孔府子弟多以圣裔自居,轻视百姓、鄙夷劳作,若不先正其心,纵有学识,恐怕也难成良师!”
朱时桦摸了摸下巴道:“存古所言极是,思想考核当为首要,凡是还存着圣裔高人一等想法之人,对抗新政之人,哪怕才学再高,也绝不可录用!”
笑着看向李岩道:“李相,此事托付给你,联合教部,多与曲阜黄相、顾相沟通,制定考核细则,既要查其言行,也要观其心性,切不可流于形式!”
李岩躬身领命:“臣遵旨!臣即刻便与教部同僚商议,三日之内定出细则。只是曲阜孔府人丁繁杂,如何甄别分类,还需进一步规划。”
他翻开手中文件,继续道,“据此前清查,孔府五十七个宗户中,直接参与作恶者占四成,包庇纵容者占三成,其余三成多为老弱妇孺或未直接涉事的旁支子弟!”
“若一概纳入师专,恐难兼顾,若尽数分田,又怕埋没可用之才!”
史可法闻言,终于松了口气:“既有此分类,便可依类处置,涉案重者,按律伏法,抄没逆产!”
“涉案轻者,罚其劳作抵债,若愿入师专,需先服半年徭役以观其心!”
“未涉事者中,识字者优先入师专,不识字或不愿从教者,按人口分田,由地方官府督导耕作!”
“如此,既无一刀切之弊,又能彰显殿下仁德!”
史可法逻辑很清晰,朱时桦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赞许道:“史阁老此言有理有据,确为稳妥之见!”
李岩补充道:“分田之事需细致,曲阜周边良田多被孔府侵占,正好借此机会清退返还!”
“孔府侵占田地,一律收归国有,待统计理清曲阜人口,再行分田。”
夏完淳道:“殿下,臣建议在孔府尽快设立安民公社,将孔府未涉事者组织起来,尽快恢复生产!”
“由安民公社统一管理,配给农具、种子,由公社指导耕种!”
朱时桦听着众人完善细节,面露笑意。
“好了,就按诸位所意见执行吧,李政使,会议完毕之后,还请尽快形成会议纪要,会议所论之事,除过机密,在《长安日报》登报刊发!”
李岩有些忧虑道:“殿下,全部刊发吗?会不会......”
朱时桦知道李岩担心什么笑道:“无妨,刊发即可!”
“我等施政纲领、发展蓝图,本就该公之于百姓,让他们看清前路、知晓方向,如此方能凝聚民心,使众人对我等新政满怀信心!”
史可法道:“要是被满清和金陵知晓的话,会不会对我们有所戒备!”
朱时桦笑着道:“史阁老,您也知道,就我们所要推行之政,除了军事机密,剩余之事,他们哪个能学习,哪个又能提防?”
见朱时桦一脸自信,史可法也摇头笑了笑。
自己这是杞人忧天!
是啊,今日所谈之事,除了秦藩,哪个势力也学习不去。
眼见时间差不多,朱时桦站起来道:“今日议事便至此。诸位,秦藩之将来,大明之社稷,皆托付于诸君肩头!”
“本王所求不多,唯愿我等同心同德、戮力前行,如此则大明中兴,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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