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士子们,几乎都是从小泡在儒学海洋之中。
朱时桦这么一说,众人有些茫然无措。
都说儒学好,可儒学能造的出来美味的可乐吗?
朱时桦没有管台下士子们的反应继续道:“诸位,我并不是说儒学不好。儒学于华夏文脉之中,实居举足轻重之位,千百年来推动文明演进,功不可没!”
说至于此,朱时桦看了看台下的士子们。
问道:“诸位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我想问问,儒家经典都是何时成书,距离现今多少年了?”
下面还真有人开始算,掐着指头算,由于华夏纪年法的特殊性,一时间还真不好一下子算出来。
这个问题以前还真没多少人注意,夏完淳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神童,他也不甘人后,快速在脑中计算。
不过面对浩如烟海的历史和繁杂的天干地支,强如夏完淳,一时也难以计算出来。
躲在幕后的李岩,也在心中计算。
朱时桦也不等众人算完,大声公布结果。
“好了,你们不用算了,我来告诉你们,如按孔子生年,则距今两千一百九五年,按卒年则为两千一百二十三年!”
众人很懵,以为是朱时桦之前就已算好。
朱时桦解释道:“方才我是按西洋历法来算,他们以他们基督耶稣生年为公元一年,孔子生年则为公元前五百五十一年,今年为公元一千六百四十五年,这以后你们会学到。
朱时桦继续说道:“我疑惑的是,我们本来也有这样一部历法书籍,为何没有发扬光大,以至于大家计算如此困难!”
下面也有人对历法有所研究,举着手想要回答。
朱时桦伸了伸手,示意此人站起来。
士兵将话筒交予此人手中,这人倒也大方:“启禀殿下,臣乃终南山人士,名为黄祖铭,道号鸿然。”
朱时桦有些意外,道士也下山入世了,这是好事,示意他继续。
黄祖铭为众人答疑解惑道:“黄帝历乃我教之历,并未在民间流行。以臣观之,有三点。”
“其一,黄帝历年代绵远,所载多涉神异,故历代未予重之。”
“其二,改朝换代,必改正朔、易服色、订历法。黄帝历既称亘古不易,不合时宜,自当见弃。”
“其三……”
言及此处,黄祖铭用余光看了看在场的一众儒生。
迟疑片刻方道:“其三,黄帝历本为道家所宗,故不为儒门所容……”
在场的儒生听后,果然面露愠色。
黄祖铭见状,忙敛声拱手:“殿下,此乃微臣管窥之见,望殿下详察。”
说完之后,马上低下头,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
见他害怕成这样,朱时桦心中暗笑。
不过能站出来将自己观点讲出来,还算不错。
朱时桦也不想给他惹麻烦,笑了笑道:“黄卿讲的不错,黄帝历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说,慢慢矫正。”
黄祖铭感激的看了一眼朱时桦,心中大声道谢,他可真不想捅了马蜂窝。
真是个妙人,朱时桦心想。
现在管不了他,朱时桦继续道:“今日我让你们算这个,黄帝历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时间。”
“方才黄卿说,黄帝历年代久远不合时宜,故被所弃,可儒家经典距今也有两千多年,我想问,黄帝历因年代久远被弃。”
“如何我等治国治民,仍要使用两千年前的经典?”
台下有人高高举手,朱时桦示意他发言。
此人个子很高,年龄和李岩相当,下颌长着长须。
此人拿着话筒说道:“臣乃山西太原温子雍,启奏秦王殿下,今我等所习儒家经典,早已将天地万物、世间法理阐发无遗。臣以为,我辈潜心钻研,恪守其道,足矣。”
额!
怎么来了一个老顽固,老温同志是怎么考上的。
朱时桦大惑不解,难道自己阅卷的时候睡着了?
不过这难不倒他,朱时桦指着温子雍笑道:“温卿,经典可曾告诉你,你拿着手中的话筒,声音为何会变得如此之大?”
朱时桦又指着太阳道:“经典可告诉你这太阳有多高,有多大,距离我等多远,天高几何,地宽几许?”
朱时桦瞥了一眼温子雍,以为难住了这个老学究。
没想到温子雍一点不尴尬,冲着朱时桦一拱手。
一脸虔诚道:“臣驽钝,素日唯寻章摘句,沉湎于典籍之内,懵然无知。今日幸蒙殿下训诲,方悟天地万物之理,非尽在故纸之中。臣叩谢殿下赐教!”
说完就掩藏在人群之中,留下傻眼的朱时桦。
朱时桦这次明白,自己被耍了,什么老学究,这货才是个高手。
朱时桦被这货的无耻震惊得无以复加,不当个外交家实在是可惜这货的脸皮之厚。
朱时桦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嘴,只能咬牙道:“温卿,以后是应当多开阔眼界!”
朱时桦和温子雍的交手,很多人没看明白,顾天逵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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