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1月假期。
寒意正盛,霍格沃茨的栏杆上凝结着薄霜。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炉火噼啪作响。
西里斯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詹姆。”
詹姆从一堆魁地奇杂志里抬起头。
西里斯的指尖无摩挲着魔杖,“替我谢谢你父母,”他顿了一下,表情郑重,“感谢他们之前的收留。”
詹姆立刻坐直了身体,眼镜后的眼睛写满了明晃晃的不解:“收留?你说得好像那是施舍——等等,你什么意思?‘替我谢谢’?你要去哪儿?”
“回家。”西里斯吐出两个字,目光投向窗外,雪花正无序地自由飞舞。
“回家?!”詹姆几乎从沙发上弹起来,声音拔高了八度,“自投罗网回那个鬼地方?你脑子没问题吗?大脚板!”
“正因为我他妈的太清醒了!”西里斯猛地转回头,脸上全无往日的慵懒松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痛苦的严肃,“你还记得斯蒂芙·伊万斯上次说过什么吗?她说‘不是所有斯莱特林都无药可救,尤其是在他们还没完全陷进去之前’。”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胸腔里某种滞涩的情绪,语气转而变得斩钉截铁:“雷古勒斯需要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那傻弟弟在那潭黑水里越陷越深,最后被彻底吞掉。我想……”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眼神里是永不屈服的光芒。
“我是时候回去,把那套古老高贵的宅子搅个天翻地覆了。至少,得让我那弟弟看看,世界不是沃尔布加所描述的那副鬼样子。”
—-
西里斯搬回布莱克老宅的那个下午,克利切在门厅迎接他,扭曲的笑容里藏着胜利的恶意。
“女主人很高兴叛徒回来了。”克利切嘶哑地说。
沃尔布加端坐在一楼客厅,她的黑色长袍与高背椅融为一体,唯有手指上的家族戒指在昏暗中闪烁。
“这真是……令人意外。看来流浪狗终于懂得回家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像地窖里的丝绸。
西里斯把简单的行李袋随手扔在昂贵但黯淡的波斯地毯上,动作刻意。
“别误会。我只是回来看看,这栋老房子有没有被你们的‘纯正’给活活憋死。”
沃尔布加的手指无声地在椅臂上收紧了一瞬,指节泛白。
她的眼睛,和西里斯如此相似,却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常年不化。
“注意你的措辞,西里斯。你踩着的每一寸地板,都浸透着布莱克家族的荣光。这份荣耀容不得你……这个‘格兰芬多’的践踏。”
“荣光?”西里斯轻笑一声,那笑声干涩而冷漠,“我看到的只有挂在墙上发霉的挂毯,和一屋子害怕见到阳光的……‘肖像’。”他意有所指地扫过墙上那些窃窃私语的布莱克家族长辈画像。
“你身上流着布莱克的血!”沃尔布加的声音陡然拔高,颈部的血管微微凸起。
“这份血脉是你的命运,是你的责任!而不是让你在外面,和那些‘泥巴种’、血统叛徒为伍的借口!”她的胸膛微微起伏,那份被压抑的疯狂开始透过优雅的裂缝渗出。
“我的‘责任’?”西里斯向前走了一步,逼近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叛逆和厌恶,“我的责任就是不让雷古勒斯被你们这套腐朽、黑暗的‘荣耀’彻底吞噬。你们想把他拖进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疯子的阵营,不是吗?”
沃尔布加猛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神变得极度危险。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家族的污点!我们是在确保布莱克家族在新时代的地位!是在净化这个被玷污的世界!而你呢?你只会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躲在波特家的屋檐下摇尾乞怜!”
“至少波特家的屋檐下是温暖的!”西里斯声音压过她,“而不是像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黑魔法的恶臭和……‘近亲结婚’带来的疯狂!”
这句话简直像脆肚的银针,一下刺中了沃尔布加最偏执也最不容触碰的神经。
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家族遗传的、彻底的疯狂。
“滚出去!”她尖声叫道,魔杖瞬间出现在她手中,“滚出我的房子!你这个叛徒、败类!布莱克家没有你这样的后代!”
西里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用冰冷而悲悯的眼神看着她。
这种眼神比任何反驳都更让沃尔布加疯狂。
“哦,我会留下的,妈妈,或者说......姑姑(是吗?爸爸的堂姐)。”他轻声说,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我会留在这里,亲眼看看,你们所谓的‘荣耀’,最后会把这栋房子,把雷古勒斯,把你们所有人……拖进怎样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颤抖的魔杖,拾起自己的行李袋,一步步走上楼梯,走向他曾经拼命逃离的、布满阴影的房间。
身后的客厅里,传来沃尔布加压抑的低吼,以及瓷器被狠狠摔碎在壁炉里的刺耳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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