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碗里的肉都吃了,其它的饭菜,都被夏炎墨一扫而空。
饭后他主动收拾好碗筷,拿去厨房洗。
田玉兰嘿嘿笑了一声,暗自点头,好男人啊。
等夏炎墨洗好碗出来,就看到田玉兰正提着水壶往茶壶里灌水,热气熏得她脸颊微红。
“洗完了?”
她没抬头,专注着手上的动作,“许爷爷的茶,我拿了点给你泡好了。”
“嗯。”
夏炎墨淡淡应道,走到桌边坐下。
她推过来的茶杯冒着袅袅白气,他接过,放在手边,目光却落在她脸上。
田玉兰被他看得不自在,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着圈圈。
“嘿嘿……”
她干笑两声,“夏炎墨,明天就过年了是吧?”
他点头。
“那你要在哪里过年呀?”
“往年都在兵团,”他声音平稳,“今年还没定。”
“那你回不回家?”
“不回。”
田玉兰眼睛一亮,身子往前倾了倾:“那,你那辆吉普车……能借我用用吗?”
夏炎墨眉梢微挑:“你会开车?”
“不会啊,”田玉兰心里一紧,面上却笑得自然。
“所以还得麻烦你教教我,”她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这话接得天衣无缝。
“你要开车去哪?”夏炎墨装作没看见她心虚的样子。
“回田家村一趟,”她语气软了下来,“许爷爷说年后就能帮我迁户口了,村里有很照顾我的长辈,我想回去看看。”
夏炎墨沉默片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水有些烫,他慢慢咽下,看着对面小姑娘满是期待的眼睛。
“行,我……”
“好耶!”后面的话被田玉兰兴奋地拍手声打断。
“那我们现在就去学车吧!”
夏炎墨抬手示意她安静:“我没说让你开。”
田玉兰愣住,笑容僵在脸上。
不开车她怎么去?
就因为公共汽车都停运了,她才打他吉普车主意的。
“明天我开车带你去。”
“我请了一周假,可以陪你走一趟。”
“真的?”田玉兰眼睛又亮起来。
“嗯。”
他喝完最后一口茶,起身,“走吧,带你去买点礼物带回去。”
到了国营商店,夏炎墨挑得都是很实用的东西。
棉布,细白面,红糖,奶糖,还有麦乳精。
田玉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利落地付款,装袋。
“这些应该够了吗?”
田玉兰看着装满的袋子点头。
回到医馆,夏炎墨把东西归置好,又转身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时,肩上扛着半扇猪肉。
田玉兰惊讶地看着他把肉放在厨房案板上:“这哪来的?”
国营商店肉食限量供应,还要肉票,他这半扇猪可不好买。
夏炎墨拍了拍手上的灰:“别问。”
田玉兰懂了,他肯定是去了黑市。
这年头,能弄到这么多肉,除了黑市没别的地方。
晚饭她做了肉丝面,用的是他刚带回来的猪肉。
热腾腾的面条上铺着厚厚的肉丝,香气扑鼻。
夏炎墨吃得很香,连汤都喝光了。
吃完饭,天已经黑透了。
田玉兰以为他会直接回家,没想到他却跟着她进了卧室。
“你要……”
田玉兰话没说完,就看见他反手锁了门,又走到窗边拉紧了窗帘。
她的心突然跳得快了起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
之前不是还训斥她,婚前不能有亲密行为吗?
她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衣领。
这几天忙着救灾,后来又昏睡了一天,虽然天气冷身上没什么味道,但总觉得不舒服。
炉子上的水应该热了,现在洗澡正合适。
田玉兰看了眼,关好门窗后,现在背对着她站在桌前的夏炎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夏炎墨,”她往前走了两步,探头去看她。
“你在干什么?我想先洗个……”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她紧张地凑过去。
夏炎墨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个白瓷杯子。
杯子里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他把杯子递到她面前。
田玉兰愣住了,盯着那杯浓艳的血,她蓦地想起他们的那个交易。
最近她只想着怎么撩他,想着怎么跟他拉近关系了。
虽然给了他好几瓶药,但她早把那个交易忘到了脑后。
没想到他还记得。
夏炎墨见她迟迟不接,转身把杯子放在桌上。
“我不知道你要这个有什么用,”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很晚了,你休息吧,明天我来接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田玉兰听到关门声,抬头已经见不到他的背影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走到桌边,在凳子上坐下。
白瓷杯子静静地立在桌上,她伸手轻轻握住,里面的血已经没有了温度,可她却觉得有些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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