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父皇是崇祯 第140章 皇后密赠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紫禁城内却无多少喜庆气氛，连宫灯都比往年稀疏。夜幕刚降，一顶不起眼的青呢小轿悄然停在东宫侧门，周皇后身边最信任的老宫女秋纹快步下轿，手中捧着一个沉甸甸的锦盒。

殿下安好。秋纹恭敬行礼，皇后娘娘命奴婢送来些点心，说是上元节应景的。

朱慈烺会意，命刘凤祥接过锦盒，亲自引秋纹入内室。锦盒打开，上层确是几样精致点心，下层却整整齐齐码着五十锭雪花银，旁边还搁着几件金玉首饰。

这是...朱慈烺微微一怔。

秋纹低声道：娘娘说，这是她平日积攒的体己，共五千两。如今朝局艰难，让殿下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她顿了顿，声音更轻，娘娘还说，若真到了紧要关头，可去寻国丈爷...

朱慈烺心头一震。周皇后素来节俭，这些银两不知是她怎样从脂粉钱中省出来的。更让他动容的是那句未尽之言——这是暗示在万不得已时，可以动用周奎的家财。

母后她...近日可好？

秋纹轻叹：娘娘日夜忧心，前日陛下在朝堂上为辽饷发怒，娘娘得知后，连晚膳都没用。她抬眼看了看朱慈烺，娘娘还说...殿下年岁渐长，该考虑大婚之事了。

送走秋纹后，朱慈烺独坐灯下，望着那盒银两出神。周皇后的赠金，不仅是一份母爱，更是一个信号——连深居后宫的皇后都已察觉到时局之危，开始为最坏的情况做打算。

几日后，周皇后果真在坤宁宫召见太子。时值早春，宫苑中的梅花尚未凋尽，皇后却无心赏花，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

慈烺，周皇后遣退左右，开门见山，你父皇近日茶饭不思，娘看着心疼。朝中的事娘不懂，但知道你也不容易。她轻轻握住儿子的手，那点银子你留着，不够再跟娘说。你外祖父那边...娘已经打过招呼了。

朱慈烺心中暖流涌动：让母后忧心了。儿臣在宫外一切都好。

周皇后点点头，话锋一转：你今年十六了，按祖制该选立太子妃。娘和你父皇商议过，想在京中勋贵之家择一贤淑女子。她取出一本名册，这是初选的几家，都是国公府的千金，你看看。

朱慈烺接过名册，上面列着成国公、英国公、定国公等几家适龄嫡女的家世品貌。他仔细翻阅，却迟迟不语。

怎么？都不中意？周皇后关切地问。

朱慈烺合上名册，沉吟片刻：母后，儿臣以为，如今国事维艰，选妃之事关系重大，不应局限于京中勋贵。

周皇后略显诧异：你的意思是？

儿臣听闻，朱慈烺缓缓道，福建总兵郑芝龙有一嫡女，年方十四，品貌端庄...

郑芝龙？周皇后蹙眉，那个海寇出身的武将？慈烺，太子妃当从勋贵世家遴选，这是祖制。郑家虽是总兵，终究是武弁出身，如何配得上太子？

母后，朱慈烺正色道，正是因为他出身海商，儿臣才觉得尤为合适。他起身走到窗前，如今北方战乱不休，江南才是根本。郑芝龙手握水师，掌控海贸，若能联姻，于朝廷大有裨益。

周皇后怔住了，她从未想过儿子的眼界已经放得如此之远。

可是...朝中清流必定反对。周皇后担忧道，你父皇最重礼法，恐怕...

所以需要母后相助。朱慈烺转身，目光坚定，儿臣不要那些只会吟风弄月的世家女。郑氏常年海上奔波，其女必非娇弱之辈。将来若真有事，这样的太子妃才能担得起重任。

周皇后沉思良久，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得有理。只是这事急不得，娘会找机会在你父皇面前慢慢透露。她忽然想起什么，不过郑家远在福建，其女品性究竟如何，还需派人细访。

儿臣明白。朱慈烺点头，此事机密，还请母后暂勿声张。

从坤宁宫出来，朱慈烺径直去了西苑。校场上，御营将士正在操练，喊杀声震天。他召来曹变蛟，递过一张银票。

这是一千两，拿去改善伙食，添置装备。

曹变蛟接过银票，面露诧异：殿下，这...

不必多问。朱慈烺望着操练的士兵，告诉将士们，好好训练，朝廷不会亏待他们。

当晚，朱慈烺密令周文柏南下福建，以采购南洋香料为名，暗中查访郑家情况，特别是那位嫡女的品性才学。

数日后，崇祯在批阅奏章时，看似随意地问起：朕听说，皇后在为你选妃？

朱慈烺恭敬回答：劳父皇母后挂心。儿臣以为，如今国事为重，大婚之事不必着急。

崇祯放下朱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有这个心就好。不过太子妃关系国本，还是要慎重。

儿臣明白。

从乾清宫退出时，朱慈烺知道父皇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出乎意料的是，崇祯并没有明确反对，这本身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二月二，龙抬头。周皇后再次召见太子，这次她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娘和你父皇提过了，周皇后低声道，你父皇虽未明确赞成，但说...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她取出一封信，这是郑芝龙近日呈给兵部的密报副本，你看看吧。

朱慈烺展开密报，上面详细记述了郑芝龙水师在闽海大败荷兰舰队的经过。特别是提到郑军火器精良，战舰坚固，已非昔日海盗可比。

看来这位郑总兵，确实是个能臣。周皇后轻声道，你父皇看了这份战报，沉思了很久。

朱慈烺心中了然。崇祯最看重实务，郑芝龙展现出的实力，显然打动了他。

不过，周皇后话锋一转，选妃之事牵涉甚广，还要从长计议。眼下最要紧的，是你在前朝要谨慎行事，莫要授人以柄。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春风吹动宫帘，带来丝丝暖意。朱慈烺走出坤宁宫，望着湛蓝的天空，知道这个春天将不同以往。皇后的赠金，选妃的谋划，都在无声地推动着历史的车轮。

而在遥远的福建，郑芝龙接到京中密友的来信，得知太子竟有意选其女为妃时，这位海上枭雄也不禁愣住了。

太子...郑家...他喃喃自语，随即唤来心腹，去，好生教导小姐礼仪，再请几个先生教她北官话。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大明的命运正在悄然转向。而深宫中的一场姻缘，或许将成为改变国运的关键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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