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父皇是崇祯 第127章 崇祯视察（上）

腊月廿三，祭灶次日。连日的晴好天气让积雪消融殆尽，但西苑校场的土地依旧冻得坚硬。今日的校场，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一种近乎凝滞的肃穆笼罩着这里。旌旗依旧猎猎，士兵依旧肃立，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却远比对抗演习那天更加沉重。

因为，皇帝陛下要亲临视察。

这个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东宫御营内部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士兵们既感到无上的荣光，又难免心生惶恐。那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是他们宣誓效忠的最终对象！能否获得皇帝的认可，将直接决定这支新生力量的命运。

主角早早便来到了校场，与曹变蛟一同进行最后的巡视。他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因紧张而略显僵硬，却又努力挺直腰板的年轻面孔，心中亦不免有些许波澜。今日，将是对御营成色的最关键一次检验，也是他能否真正在军事领域打开局面的重要契机。

“不必紧张。”主角的声音平静，传入每个竖起的耳朵里，“陛下是来看一支能战之师，不是来看一群泥塑木偶。拿出你们平日训练的样子，打出御营的威风即可。”

曹变蛟按刀而立，厉声补充道：“都给我记住平日所练！动作要领，战术配合，谁敢出错，军法从事！”他的严厉此刻反而成了一种稳定剂，士兵们条件反射般地齐声应诺：“是！”

辰时三刻，净街的锣声由远及近，大队锦衣卫缇骑簇拥着一辆明黄色的銮驾，缓缓驶入西苑，最终在校场点将台前停下。所有御营将士，在曹变蛟的号令下，齐刷刷单膝跪地，甲胄（虽是皮甲）碰撞之声汇成一片，山呼之声震天动地：“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皇帝朱由检在内侍的搀扶下，步下銮驾。他今日未穿龙袍，而是一身便于行动的绛色箭袖常服，面色依旧带着惯有的疲惫与阴郁，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好奇。随行的除了司礼监太监王承恩，还有几位内阁辅臣及兵部尚书，他们的脸上则多是程式化的恭谨与隐藏得很深的疑虑。

“平身。”崇祯的声音不高，带着帝王的威仪。

“谢陛下！”

一百八十人起身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个人。这股精气神，让崇祯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缓步走上点将台，目光扫过台下肃立的青色方阵。这些士兵很年轻，甚至有些稚嫩，但身姿挺拔，眼神锐利，站姿稳固如山，与他印象中那些老弱疲沓、眼神躲闪的京营兵截然不同。他们身上那套统一的青色战袄虽然朴素，却浆洗得干净，穿戴得齐整，透着一股蓬勃的锐气。

“开始吧。”崇祯在早已设好的御座上坐下，淡淡吩咐道。

“遵旨！”曹变蛟抱拳领命，转身面向校场，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演武开始！”

首先是队列操演。随着曹变蛟一道道简洁有力的口令，三个方阵时而如臂使指般分散聚合，时而如铜墙铁壁般整体移动。转向、行进、立定……动作精准，步伐铿锵，除了脚步声和甲片轻微的摩擦声，再无一丝杂音。那种沉默中蕴含的力量，让看台上的文官们都不由得收敛了神色。

接着是体能和格斗演示。石锁翻飞，士兵们展示着惊人的臂力与耐力；负重冲刺，队伍如同离弦之箭；捉对格斗，木刀木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动作迅猛有力，配合默契，招招带着战场搏杀的狠辣，绝非花架子。崇祯看到一名身材不算高大，但动作极其敏捷的队正（正是赵铁柱），在格斗中连续“放倒”三名对手，其悍勇与机敏，引得他微微颔首。

王承恩在一旁低声道：“皇爷，这精气神，这身手，确实不像才练了两个月的兵。”

崇祯“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但紧抿的嘴角似乎松动了一丝。

**是战术对抗演练。依旧是模拟夺旗，但对手换成了由御营内部抽调的、由曹变蛟亲自指挥的另一支“蓝军”。攻防转换迅捷，小队穿插默契，迂回包抄果断。赵铁柱率领的丙队再次扮演了尖刀角色，在一次关键的突击中，他们利用简单的声东击西战术，成功吸引了“蓝军”主力注意，为甲队正面强攻创造了绝佳机会。整个对抗过程紧张激烈，却又条理清晰，将平日训练的战术素养展现得淋漓尽致。

当象征着胜利的御营军旗最终插上模拟敌台时，全场肃立。一百八十人虽然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但依旧保持着严整的队形，目光灼灼地望向点将台。

校场上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刮过旗幡的猎猎声响。

崇祯缓缓站起身。他走到台前，沉默地注视着台下这群年轻的士兵，目光复杂地扫过他们被汗水浸湿的额发、沾满尘土却异常坚定的面庞，以及那在寒冬中蒸腾着热气的身体。

他看到了令行禁止的纪律，看到了悍不畏死的气概，看到了远超预期的战术素养。这支部队，与他所知的大明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同。它小而精，凝而锐，仿佛一柄刚刚淬火出鞘的短刃，寒光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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