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霍格沃茨,本该是秋高气爽、充满新鲜课程和魁地奇期待的季节。然而,对于五年级及以上的学生来说,新学年的开始,却笼罩在一片令人作呕的粉红色阴影之下。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堂,成为了学生们口中名副其实的噩梦。
这间原本宽敞、带着点神秘气息、曾经陈列着各种防御性魔法物品的教室,在短短几天内就被彻底改造。墙壁被刷成了均匀的、刺眼的粉红色,挂上了带着蕾丝花边的窗帘和印着小猫图案的装饰盘。讲台被一块巨大的、粉白格子的桌布覆盖,上面摆着一个插着粉色羽毛笔的陶瓷笔筒,以及一叠印着魔法部徽章的精美羊皮纸。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甜腻、廉价到让人头晕的香水味,仿佛有人打翻了一整瓶劣质花香精油。
更可怕的是乌姆里奇本人。她似乎对粉红色有着偏执的狂热,每天换着不同款式的粉红毛衣、粉红裙子、粉红外套,头顶那顶黑色天鹅绒小帽上的粉色蝴蝶结也日日翻新。她说话时总是刻意捏着嗓子,发出一种又尖又细、试图模仿少女般娇柔,却只让人联想到指甲刮过玻璃的声音。她喜欢在句尾加上毫无意义的、拖长的“哦~”、“呢~”、“呀~”,并配合以矫揉造作的手势——比如用戴满戒指的胖手捂住胸口,或是故作天真地歪着头。
当她自以为说了什么有趣或“威严”的话时,便会发出一阵短促的、“咯、咯、咯”的笑声,声音干瘪刺耳,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
第一次听到这笑声时,坐在前排的阿丝特莉亚,异色瞳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用只有周围人能听到的音量,极轻地、冰冷地吐槽了一句:“像一只被人用手掐住脖子、准备宰杀的鸭子。”
旁边的德拉科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差点没绷住脸。潘西用羽毛笔快速在羊皮纸上画了个简笔鸭子,打了个叉。后排的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痛苦的眼神,赫敏则紧紧抿着嘴唇,像是在忍耐巨大的不适。
但这仅仅是开始。
乌姆里奇的“教学”内容空洞得令人发指。她完全禁止任何形式的实战练习,甚至不允许演示最简单的防御咒语。她的课堂上,只允许死记硬背那本由魔法部编纂的、厚度惊人但内容陈腐可笑的《魔法防御理论》。这本书通篇强调“巫师在面对潜在威胁时应保持镇静,遵循魔法部指导,使用经过批准的非攻击性手段”,对于如何实际应对黑魔法生物、破解恶咒、甚至铁甲咒的标准手势都语焉不详。
“我们需要的是理解,而不是危险的实践!”乌姆里奇用她那甜腻的声音反复强调,胖脸上挤出自以为亲切的笑容,“过多的实践会滋生暴力倾向,偏离魔法部为我们规划的、安全的成长道路。理论,扎实的理论基础,才是防御的根本。”
这对于绝大多数二到六年级的学生来说,简直是无法忍受的侮辱和浪费。他们中的许多人,在过去几年里,或多或少都参加过阿丝特莉亚在“有求必应屋”组织的非正式小课,或者受到其影响,私下练习过实用的防御技巧。他们见识过真正的黑魔法,经历过密室事件、三强赛混战的洗礼,甚至参与过对抗食死徒。他们深知,面对危险时,一本死板的理论书和一个“保持镇静”的建议,是多么苍白无力。
如今却被强迫坐在这粉红色的地狱里,呼吸着令人窒息的香水味,听着讲台上那只粉红蛤蟆用掐脖鸭子的声音宣讲着自欺欺人的废话,抄写着毫无用处的理论条文。
压抑的怒火,如同地底奔流的岩浆,在沉默的课堂下悄然累积。
更令人愤慨的是乌姆里奇对学院混坐的强行拆分。她无法容忍四大学院的学生“毫无规矩”地混坐在一起,认为这破坏了“良好的秩序和学院荣誉感”。她勒令所有学生在她的课堂上必须严格按照学院分区就座,并且严禁不同学院的学生交头接耳。
这一命令遭到了学生们无声而坚决的抵制。虽然表面上他们不得不分开坐下,但眼神的交流、纸条的传递、甚至利用魔法阵传讯徽章的低声沟通,从未停止。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虽然被分到了长桌两端,却会在乌姆里奇转身板书时,迅速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充满鄙夷的眼神。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则通过严谨的“学术讨论”纸条进行隐秘的抗争。
乌姆里奇感觉到了这种无声的对抗,但她将其归咎于“邓布利多纵容下的不良习气”,并决心要“纠正”过来。她开始更加频繁地在教室里踱步,用她那玻璃珠子似的眼睛严厉地扫视,试图抓住任何“不守规矩”的行为。
香水的问题也越来越严重。那浓郁甜腻的气味不仅让嗅觉敏感的学生痛苦不堪,几个身体较为孱弱的一年级新生,在连续几天的熏陶下,竟然出现了头晕、恶心甚至轻微过敏的症状,被送到了医疗翼。
消息很快传开。阿丝特莉亚、德拉科、潘西、哈利、赫敏、秋张、塞德里克等人在午休时一起去医疗翼探望了那几个可怜的新生。庞弗雷夫人一脸怒气,一边给一个不停打喷嚏的赫奇帕奇小女孩喂提神剂,一边抱怨:“我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教室弄得像廉价的香水铺子!这些孩子的呼吸道根本受不了这种刺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