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嫔正陪着温宜公主玩耍。温宜穿着一身鹅黄色绣蝴蝶纹的旗装,头上梳着双丫髻,插着两支银镀金蝴蝶簪,正拿着一个布偶,叽叽喳喳地跟襄嫔说着话。
就在这时,襄嫔的贴身宫女悄悄走了进来,躬身道:“娘娘,翊坤宫的颂芝姑姑来了,说有要事跟您商量。”
襄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知道,华贵妃定是有新的吩咐了。她转过头温柔地对温宜道:“温宜乖,去找嬷嬷玩一会儿,娘有要事要办。”
温宜点了点头,乖巧地跟着嬷嬷走了出去。襄嫔起身走到偏殿,见颂芝正站在那里等候。
“颂芝姑姑,不知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襄嫔轻声问道。
颂芝躬身道:“襄嫔娘娘,贵妃娘娘让奴婢给您带个话。如今太后病重,后宫无人走动,正是除掉端妃的好时机。贵妃娘娘让您借着安插在延庆殿的人,在端妃日常喝的水里加些东西,务必让她病重回天无力,还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襄嫔闻言,脸上不见半分惊讶,反倒露出一抹了然的浅笑。她对华贵妃本就忠心耿耿,当年端妃害得华贵妃痛失孩儿,这笔账早该清算。如今华贵妃要动手,在她看来不过是因果循环,理所应当。
“请颂芝姑姑回复贵妃娘娘,臣妾定不辱使命。” 襄嫔躬身应下,语气笃定无半分迟疑,“臣妾在延庆殿安插的小太监,当差稳妥,此事交给他办,绝不会出岔子。只是端妃近日在服汤药,若要用药,还需江太医看过她的药方,才能找出具针对性的东西,免得露出破绽。”
颂芝点了点头:“贵妃娘娘也考虑到了这层,让您尽管找江太医商议,他会全力配合。另外,贵妃娘娘特意叮嘱,那东西须无色无味,正常人喝了无碍,只对服药的端妃有影响,千万别出差错。”
“臣妾明白。” 襄嫔应道,送走颂芝后,襄嫔让人悄悄递了个暗号给那小太监,让他趁换班时去御花园偏院与江太医碰面,顺便取药。
与此同时,襄嫔让人传了江太医来请平安脉。江太医是华贵妃一党心腹,常为翊坤宫与襄嫔看诊,听闻召唤便即刻赶来。
“江太医,” 襄嫔屏退左右,开门见山道,“端妃近日在服什么汤药,你可知晓?贵妃娘娘有意让她‘旧疾加重’,需你根据她的药方,找一味能与汤药起反应的药,要无色无味,常人误食无碍,只对她有效。”
江太医躬身应道:“娘娘放心,臣已打探清楚,端妃近日在服益气养血的汤药,以黄芪、当归为主。臣这里有一味‘寒魄散’磨成的细粉,看似普通香料,实则与黄芪相遇会耗损气血,且溶于水后无迹可寻,正适合用在她身上。”
襄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好,就用这个。你稍后与一个小太监碰面,把药给他,再叮嘱他几句 —— 延庆殿的水缸按规矩是三日一添,由内务府的人送水,添水后会锁上小厨房的门,只有殿内近侍有钥匙。让他找准添水后的第二日动手,那时水刚用了些,不易被察觉异样,且能确保端妃几日里都能喝到带药的水。”
江太医躬身应下:“臣明白,定当叮嘱清楚。” 说罢便躬身退下,按襄嫔的吩咐去与那小太监碰面。
这边,小太监接到暗号后,趁换班时悄悄去了御花园偏院。江太医早已在那里等候,将装着 “寒魄散” 粉的小纸包递给小禄子,又仔细叮嘱:“这药粉需在水缸添水后的第二日加入,溶于水后无迹可寻。你只需确保她喝的水是从那缸里取的,切记别让人发现。”
小太监接过纸包,小心揣进怀里,躬身道:“太医放心,奴才都记着了,定不会出岔子。” 说罢便匆匆赶回延庆殿,继续当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三日后,恰逢延庆殿水缸添水的第二日。按规矩,水缸添水后由吉祥保管钥匙,每日取水生火、给端妃倒温水都由她负责。小禄子趁着吉祥去前殿取点心的空档,悄悄拿了备用钥匙打开小厨房的门,快速从怀里掏出纸包,往水缸里撒了 “寒魄散” 粉,随后将钥匙放回原处,若无其事地退了出去。那药粉溶于水后,水缸里的水依旧清澈,看不出半点异样。
永寿宫内,沈眉庄正陪着弘暄在偏殿玩积木。弘暄小手抓着木块,咿咿呀呀地往沈眉庄身边递,沈眉庄笑着接过,陪他一起搭成小房子的模样。
云溪匆匆进来,躬身道:“娘娘,襄嫔那边有动静了。延庆殿的小太监昨日按计划在延庆殿的水缸里加了药,是江太医根据端妃的药方配的‘寒魄散’粉,与端妃的汤药相冲,且无迹可寻。另外,江太医说,按剂量来看,端妃喝个两三日,便会气血骤亏,看上去像是旧疾加重。”
沈眉庄搭积木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她与华贵妃是利益共同体,华贵妃对端妃动手,她早已知晓,如今更担心的是此事会不会出意外,到时好及时补救。
“继续盯着延庆殿的动静,” 沈眉庄轻声道,将弘暄递来的木块放在 “房子” 上,“尤其是那小太监,别让他露出马脚。另外,端妃若身子不适,定会请太医,你留意她请的是谁 —— 李太医是本宫的常用太医,没有本宫的吩咐,绝不能让他去给端妃看诊,免得卷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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