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的死,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转瞬即逝,只留下一个更深邃、更黑暗的谜团。
林匀深知,对付这种心思缜密的敌人,越是看似山穷水尽,越可能藏着柳暗花明的线索。王崇的儿子王彦,这个被宠坏的纨绔子弟,成了他们唯一的突破口。
“一个只懂斗鸡走狗的公子哥儿,能藏住什么?”苏晚晴对这次行动并不抱太大希望,“王崇做事如此周密,定不会把重要东西交给儿子看管。”
“不,”林匀的目光锐利如鹰,“正因为他是个废物,王崇才会这么做。一个蠢货的贪婪,是最好的掩护。他会觉得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反而最安全。”
这番分析,让众人恍然大悟。
当晚,月黑风高。
“寒锋小队”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王彦在京郊的一处别院。此地名为“听雨轩”,实则是一处奢华的销金窟,平日里车马喧嚣,此刻却静得反常。
“不对劲。”静玄低声道,“守卫比平日多了三倍,门口的乞丐都被赶走了。这里像是……一个陷阱。”
“是冲着我们来的。”沈砚蹲在墙头,像一只猎豹般观察着四周,“王崇的死讯传出,他们就知道我们会来他儿子这里。他们不急于灭口,是想……瓮中捉鳖。”
林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让我们自投罗网,那我们就进去看看,他们的网,够不够结实。”
他没有选择强攻,而是让苏晚晴用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吹入一名守卫的耳中。片刻后,那名守卫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醉仙散’,无色无味,半个时辰后才会发作。”苏晚晴声音清冷,“这里的守卫,应该都换了新人,训练有素,不是普通家丁。”
“走。”林匀一挥手,众人如狸猫般潜入院中。
别院内部富丽堂皇,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却处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几人交换眼色,贴着墙根,朝着主楼摸去。
“不对,”静玄突然拉住林匀,“这院子布局看似随意,实则暗藏阵法。我们走的这条路,看似通往主楼,其实正一步步踏入‘困龙阵’的节点。”
林匀心中一凛,这王彦的别院,竟请了高人布下阵法。
就在此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月洞门后传来:“林校尉,别来无恙啊。深夜造访,打扰了本公子的清梦。”
月光下,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公子摇着折扇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七八名劲装武士。正是王彦。
王彦一脸倨傲,上下打量着林匀:“我爹的死,让你很失望吧?可惜啊,他死得其所,总好过你这丧家之犬,天天提心吊胆地找死。”
“你爹的死,是你这帮黑莲堂余孽的失职。”林匀目光冰冷,“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
“东西?”王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倒是知道,你们‘寒锋小队’的名头很响。今日,就让本公子会会你们!”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武士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清欢、晚晴,解决他们!”林匀低喝一声,身形已动。
静玄则对沈砚使了个眼色:“守住阵脚,别让他们布下绝杀。”
一场混战瞬间爆发。王彦的武士个个悍不畏死,招式中隐隐透着黑莲堂的邪气。苏晚晴的身法灵动,手中短刃如蝴蝶穿花,专攻敌人关节;周清欢的峨眉剑法大开大合,剑气纵横,逼得对手连连后退。
然而,这些武士的目标很明确——缠住他们,不让他们靠近王彦。
王彦站在后方,悠闲地摇着扇子,欣赏着这场屠杀。他看准一个空当,折扇“唰”地张开,露出扇面上画的一只金色蜘蛛。
“去!”
数道几乎看不见的黑色蛛丝从扇骨中激射而出,目标并非林匀等人,而是院中假山上的一处不起眼的凹槽!
“嗡——”
蛛丝触碰到凹槽的瞬间,整个别院的地面突然亮起无数红线,原本看似杂乱的亭台楼阁,此刻构成了一张巨大的、杀机四伏的阵法图!
“是‘千蛛噬心阵’!”静玄脸色大变,“王崇竟然把镇派阵法传给了儿子!此阵能扰乱人的心脉,一旦陷入,内力越深厚,死得越快!”
阵法启动,杀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林匀等人只觉心头一悸,仿佛有无数的毒蜘蛛在啃噬心脏。
王彦哈哈大笑:“这是我爹为我准备的保命符!你们这群蠢货,进来容易,出去难!给我杀!”
阵法催动,更多的武士从暗处涌出,攻势变得更加疯狂诡谲。
“不能硬拼!”林匀当机立断,“清欢、晚晴,你们攻他侧翼,引他注意力!沈砚,找阵眼!”
“我正在找!”沈砚双目赤红,全力感知着阵法的脉络。
苏晚晴与周清欢对视一眼,两人如两道飞虹,直扑王彦。她们知道,破阵的关键,在于斩断阵法的操纵者。
王彦见状,面色一紧,急忙挥动折扇,更多的蛛丝激射而出,形成一张死亡之网。同时,他脚下一错,踩在阵法的节点上,整张大阵的威力骤然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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