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峨眉·师叔吐真
峨眉山金顶的云雾终年不散,周清欢踏着青苔覆盖的石阶上山时,衣袂已被露水打湿。她怀中揣着林匀给的密信,信上画着“左手六指”的简笔画——那是密探描述的峨眉派内鬼特征。
“清欢师侄,你终于回来了。”守山弟子迎上来,语气复杂,“师父在‘清心殿’等你,说有要事相商。”
清心殿内,峨眉掌门静玄大师正闭目打坐,案头摆着半盏冷茶。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眼,目光如古井无波:“你查到内鬼了?”
周清欢跪下,递上密信:“师叔祖,弟子在青阳镇遇袭,禁军密探供出内鬼是‘左手六指’的俗家弟子,常在‘回春堂’买金疮药。”她从怀中取出个小瓷瓶,“这是密探身上的金疮药味,弟子比对过,与回春堂的‘三七散’一模一样。”
静玄大师接过瓷瓶,指尖在瓶身摩挲片刻,长叹一声:“是你师叔,明镜。”
周清欢猛地抬头:“师叔?他三年前便下山云游,怎会在京城?”
“上月他回来过,说在江南遇到旧识,受了重伤。”静玄大师从袖中取出封信,字迹颤抖,“昨夜他托人送来这信,说‘玄机阁逼我监视清欢,若不从便杀我妻儿’,让我转交给你。”
信中写道:“清欢吾侄,师叔对不住你。玄机阁抓了我妻儿在京城‘慈恩寺’后院,逼我每月初七去回春堂取药,实则传递消息。他们说……说若不从,便让你‘意外坠崖’。我知你玉女剑法已成,定能护好自己,只求你找到我妻儿,带他们离开京城……”
周清欢攥紧信纸,指节发白。她想起师叔明镜素日温和的笑容,想起他教自己“玉女心经”时说的“剑为护心,非为杀人”。“师叔祖,”她抬头,眼中含泪,“我要去京城救他妻儿!”
静玄大师扶起她,将“玉女剑”递还给她:“带上这把剑,剑穗上的银铃能辨忠奸——若遇心怀叵测之人,铃音自会示警。峨眉派弟子三千,岂容宵小威胁?你回青阳镇后,让林匀派人去慈恩寺,我派‘清风堂’弟子暗中接应。”
周清欢擦干眼泪,转身走向殿外。山风掀起她的衣摆,吹散云雾,露出远处连绵的群峰。她握紧玉女剑,剑穗银铃轻响——这一次,她不仅要护师叔的妻儿,更要护住峨眉派的清誉,护住江湖的道义。
二、青阳·孤城砺剑
青阳镇寒锋武馆的晨钟刚响,沈砚便站在院墙上了望。他身后,二十个丐帮弟子手持短棒,结成“混元阵”的圆阵;小七带着十二个武馆学徒,在院中练“松风桩”,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帮主,东北方有烟尘!”丐帮弟子阿福突然喊道。
沈砚眯起眼,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一队人马:赤狼部残部三十骑,混杂着十几个海寇,手持弯刀和渔叉,正往武馆方向疾驰。海寇的蜈蚣船停在镇外河道,船头的拍竿反射着冷光——正是卷一百九十二章被娜仁烧毁的那批船的残部。
“秃鹫的同伙?”小七放下松风剑,左臂疤痕因紧张而泛红,“他们不是被官府抓了吗?”
沈砚冷笑:“秃鹫只是棋子,背后是禁军统领赵虎。他见我们在京城动了玄机阁,便想趁虚而入,毁了武馆,断了寒锋小队的退路!”他从腰间抽出打狗棒,“按昨晚说的做:阿福带五人守后门,二丫带三人守粮仓,剩下的人跟我守前院。记住,只用‘混元阵’和‘流云卸力手’,不许伤人!”
话音未落,赤狼部已冲到武馆门前。为首的海寇头目举着渔叉,嘶吼道:“林匀的小崽子们,交出兵防图残卷,饶你们不死!”
“休想!”小七大喝一声,带着学徒们站成“松风桩”的阵列。十二个少年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双手虚抱如揽松枝,连呼吸都学着林匀教的“细、匀、深”。海寇头目挥渔叉劈来,只觉一股沉劲从“桩阵”上传来,渔叉像劈在棉花上,力道全泄。
“上!”海寇头目恼羞成怒,亲自挥刀砍向小七。小七不退反进,左足尖轻点地面,身子侧旋——“流云卸力手”的“顺水推舟”诀!海寇头目的刀锋偏出三尺,砍在院墙上,火星四溅。
沈砚趁机出手。他抄起打狗棒,棒身乌黑,刻着丐帮图谱,此刻却被他用泥糊住。见一个赤狼部骑兵举弯刀冲来,他矮身躲过,打狗棒自下而上撩起——“棒打狗头”!棒头精准击中骑兵的马颈,那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将骑兵甩在地上。
丐帮弟子的“混元阵”也开始转动:前排弟子持短棒护住粮仓,后排弟子用铁钩锁住海寇的脚踝,动作整齐如一人。赤狼部残部见占不到便宜,想撤退,却被娜仁派来的轻骑堵住了退路——三十名白狼部勇士手持弯刀,从镇西包抄而来。
“撤!”海寇头目见势不妙,带着残部往河道跑。小七想追,被沈砚拦住:“穷寇莫追!他们敢再来,就用‘松风扫叶’(松风剑法守招)把他们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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