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像泼了墨,唯有朱雀街的灯笼在风里晃出几点昏黄。寒锋小队伏在百花楼对面的屋脊后,林匀左手松风剑斜搭膝头,目光扫过楼前——两个佩刀护院抱着胳膊打盹,腰间却别着黑莲堂的莲花纹腰牌,袖口沾着未洗净的铁锈色(昨夜分舵血案的痕迹)。
“按原计划,”沈砚压低声音,打狗棒在青石板上轻点两下,“我扮作寻亲的富商,从正门入;你们从后巷翻墙,分三路:周姑娘盯西厢房(影卫据点),娜仁守楼梯口(防增援),林匀和苏姑娘直奔顶楼‘揽月阁’(红芍药住处)。”他从怀里摸出个瓷哨,“遇险吹三声,丐帮暗桩‘灰鼠’在街角茶棚接应。”
苏晚晴将月白劲装外罩的粗布斗篷紧了紧,短刃藏在靴筒:“红芍药是前朝歌伎,最会看人眼色。我扮作她的旧识‘阿蛮’(当年乐坊姐妹),或可近身。”她指尖拂过脸颊,用易容膏抹出几分憔悴——这是离恨师太教的“苦肉计”,专骗多疑之人。
娜仁把弯刀绑在背后,换上件半旧青衫:“我跟周姑娘,她的流云步快,我能补位。”她瞥了眼林匀吊在胸前的右臂,“你左手剑别硬拼,影卫的匿形术还没完全破。”
林匀点头,目光落在揽月阁的雕花木窗上——窗纸映出个纤细身影,正拨弄琵琶,弦声如泣如诉,正是红芍药惯弹的《折柳吟》。他想起娜仁的话“她从前最会骗人”,心头微凛:这琵琶声里,怕藏着刀。
后巷的狗吠声被周清欢用石子惊走。四人翻墙入院时,墙角的夜来香正开得浓烈,香气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是“**散”,黑莲堂常用的手段。周清欢鼻翼微动,从怀中摸出沈砚给的艾草团含在嘴里,“流云步”发动,身形如猫般落地无声,青钢剑已在手。
“西厢房有动静。”她贴着廊柱,剑尖指向二楼亮灯的窗户。窗纸上,三个黑影正擦拭峨眉刺,其中一个的袖口绣着金线莲花(影卫小头目)。
娜仁蹲在对面屋顶,蒙古刀横在膝上:“我去解决。”她双腿一蹬,瓦片竟没发出半点声响(漠北“踏雪无痕”的轻功),如飞鸟般掠向西厢房侧窗,刀背猛击窗栓——“咔哒”一声,窗开半扇,她刀光一闪,直劈窗内影卫的咽喉。
“谁?!”影卫头目刚转身,周清欢已从正面破窗而入,“玉女穿梭”剑花已到,剑尖点向他手腕的莲花纹。“叮”的一声,峨眉刺落地,周清欢剑势不停,顺势削向他脚筋。另两个影卫刚摸向腰间无影针,娜仁已从窗外跃入,弯刀“回风斩”劈开一人肩膀,另一人想逃,被周清欢“蜻蜓点水”剑挑后心,闷哼倒地。
“说!红芍药在哪?”周清欢剑尖抵着影卫头目喉间,声音依旧轻柔,却让对方汗毛倒竖。
“在……在揽月阁……等‘阿蛮’……”影卫头目疼得龇牙咧嘴,“莲主说……‘阿蛮’是她的旧情人,定能骗她开门……”
周清欢冷笑:“那就让她等吧。”她剑尖下移,挑断对方脚筋,“留你一条命,去告诉红芍药——寒锋小队,来了。”
与此同时,林匀与苏晚晴已到揽月阁楼下。楼梯口的护院被娜仁的弯刀架着脖子,不敢出声。苏晚晴整了整衣襟,抬手叩门:“红姐姐,是我,阿蛮啊。”
门“吱呀”开了条缝,露出半张涂着厚粉的脸——眼角一颗泪痣,正是红芍药。她眼神在苏晚晴脸上转了两圈,突然掩嘴娇笑:“阿蛮?你当年偷跑出乐坊,我还以为你早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她拉开门,一股浓郁的茉莉香扑面而来(混了**散),“快进来,姐姐给你炖了燕窝。”
苏晚晴跨进门,眼角余光扫见屏风后藏着个捧托盘的丫鬟——托盘上是两杯酒,其中一杯杯沿沾着白色粉末(牵机引)。她故意踉跄一步,撞在红芍药身上,手悄悄摸向靴筒短刃:“姐姐,这些年我……我被人贩子卖到漠北,差点冻死……”
红芍药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扶住她:“可怜见的,快坐下喝口酒暖暖身子。”她亲自端起那杯无毒的酒,递到苏晚晴面前。苏晚晴接过,指尖却在杯底一按——那是沈砚教的“滴水验毒”手法(毒药会让清水变浑浊),见酒液清澈,才佯装饮酒,实则含在舌下。
“姐姐当年唱《折柳吟》时,我总躲在台下听。”苏晚晴抹了抹眼角(挤出的眼泪),“如今能再见你,真好……”
红芍药正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三声瓷哨——是林匀遇险的信号!苏晚晴心头一紧,猛地将酒杯砸向红芍药面门,短刃同时从靴筒弹出,直刺她心口。
红芍药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酒杯,袖中甩出条缀满银铃的绸带(软兵器“惊鸿索”),缠向苏晚晴手腕。苏晚晴“流云步”后退,短刃划破绸带,却被红芍药反手一掌推在肩头,撞向屏风。屏风后那个捧酒的丫鬟突然跃起,手中短剑直刺苏晚晴后心——竟是影卫伪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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