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歌踏破万莲庵 第154章 瀚海心灯·止戈为武

漠北的风，如刀子般刮在人脸上。

林匀、苏晚晴、沈砚三人伏在沙丘之后，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可汗王庭。王帐外，数百名草原武士来回巡逻，腰间弯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影’字辈的大人，就住在可汗的王帐里。”沈砚压低声音，指着王庭中央那顶最大的金顶帐篷，“今夜可汗设宴，犒劳他的‘草原雄鹰’，王帐守卫会松懈一阵。”

林匀点点头，目光投向远方连绵的草坡。那里，娜仁公主的营地在月色下静默如谜。自汴京一别，他再未见过她。

“我先去探路。”林匀起身，如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滑下沙丘。

可汗王庭内，酒肉飘香。

可汗耶律宏端坐主位，搂着一名舞姬，大笑着与身边的“影”字辈首领碰杯。那人身着华贵胡服，脸上戴着狼头面具，正是“影”字辈的主人——“狼主”。

“林匀那小子，还有那个铁笔庵的小尼姑，以为能找到这里？”狼主声音嘶哑，“他们进了这片瀚海，就是自投罗网！”

耶律宏灌下一大口酒：“等解决了他们，草原就是我们的！大宋的江山，很快就会落入我们手中！”

狼主阴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的铁牌：“这是‘腐心散’的解药，只要撒遍汴京水源，不出三日，大宋百万军民，皆会变成我们漠北的活靶子！”

林匀躲在王帐的阴影里，听得心胆俱裂。

他正欲退走，帐帘却被掀开。一名草原少女端着酒壶走进来，看到他，脸色瞬间煞白。

是娜仁。

“你……你怎么来了？”她声音发颤，手中的酒壶差点落地。

林匀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拽到帐后。

“娜仁公主，你可知你父王在做什么？”他沉声问。

娜仁泪流满面，挣开他的手，跪倒在地：“林大哥，对不起……我父王被狼主控制了。他说，只要助他攻破大宋，就帮我复兴被金人灭亡的故国……我……我只是想复国……”

“复国，难道就要用千万人的性命做代价吗？”林匀扶起她，“真正的强大，不是侵略，是守护。”

帐外传来脚步声。

“公主，可汗有令，宣你去前厅献舞！”

娜仁脸色一变，对林匀凄然一笑：“林大哥，你自己小心。”她转身，换上一身华丽的舞裙，走了出去。

林匀透过帐缝望去。娜仁的舞姿依旧曼妙，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悲戚。他知道，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拖延时间。

王帐中央，狼主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

“公主的舞，似乎没有以前动人了。”他冷笑道，“莫非，是思念哪位中原的公子哥了？”

娜仁的舞步一顿，猛地抽出怀中的短刃，直刺狼主！

“铛！”狼主头也不回，反手一刀格开。帐外侍卫涌入，将娜仁死死按住。

“好一个烈性女子！”狼主大笑，一刀割破娜仁的衣袖，“听说你是镇北王的遗孤？怪不得身上有股子不听话的傲气！”

林匀脑中“嗡”的一声，再也藏不住身形。

“放开她！”他怒吼一声，松风剑化作一道匹练，破帐而入！

“来得好！”狼主狂笑，“今日就让草原的狼，吞了你这条中原的孤狼！”

他身材魁梧，掌中一口厚背大砍刀，招式大开大合，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蛮力。林匀的松风剑灵活多变，却屡屡被他刚猛的刀势压制。

“你的剑，太仁慈了！”狼主一刀劈来，风声呼啸。

林匀想起《侠心录》中的“止戈”篇：“武之极，非杀伐，乃化解。”他不再硬拼，剑势一转，不再求攻，而是精准地点向狼主刀身的破绽。

“铛铛铛！”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两人身周的酒坛、桌椅被刀气剑风扫得粉碎。

“林大哥，小心他的刀！”娜仁嘶喊道。

林匀瞥见狼主刀柄上，系着一缕金色的鬃毛——那是草原狼王的鬃毛。此刀名为“狼王斩”，乃漠北圣物，能吸人内力。

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内力在交锋中不断流逝。

“苏晚晴！”林匀突然大喊。

早已潜伏在外的苏晚晴心领神会，一枚特制的透骨钉破空而来，精准地钉在狼主握刀的右手上！

“啊！”狼主吃痛，大刀脱手。

林匀乘势而上，松风剑停在狼主咽喉。

“你的‘影’，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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