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指尖刚触到荒原尽头的山门,青铜镜突然炸开,碎片在离火铜的红光中凝成把钥匙,柄部刻着的“丹”字正与山门石缝严丝合缝。周烈的重剑在背后拖地,火星在沙砾上烧出串黑痕:“这破镜子早不炸晚不炸,偏这会儿掉链子!”
“不是掉链子。”林渊将钥匙塞进石缝,山门震动的刹那,他看清了门楣上的刻字——“飞升路,丹道开”。离火铜药杵突然发烫,掌心的紫纹顺着手臂游走,灵根缺口处传来酥麻的痒意,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青禾的箭突然搭弦,箭头直指山门阴影:“有人!”
三个黑袍人从阴影里滑出,兜帽下露出的脸竟与青竹宗三位已故长老一模一样。为首者的指尖弹出道黑线,林渊的药杵横扫,离火链将黑线缠成死结:“傀儡术?幽灯会的余孽还没死绝。”
“余孽?”假长老笑起来像生锈的风箱,“林渊,你真以为端了总坛就赢了?主上早就算到你会来,特意让我们守着这扇门。”他突然扯下黑袍,胸腹处的幽灯标记正在蠕动,“这具肉身,可是用你母亲的骨血炼制的,是不是很亲切?”
林渊的瞳孔骤缩,离火铜的红光瞬间暴涨。他想起母亲下葬时,棺木里的骸骨莫名失踪,原来不是被野兽拖走——是被幽灯会挖去炼傀儡!
“找死!”药杵带着紫火劈过去,假长老却不闪不避,身体在火光中化为黑烟,重组时已出现在林渊身后,指甲直取他的灵根缺口:“三灵根的心头血,正好祭我的傀儡!”
周烈的重剑及时劈来,剑风将黑烟斩成数段,青禾的箭紧随其后,离火粉在断烟中炸开蓝火:“林师兄!他们怕离火!”
林渊突然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啐在药杵上。紫光如潮水般涌出,山门的石缝里渗出金色液体,顺着钥匙纹路往上爬,在门楣上凝成个巨大的丹炉虚影。假长老们的黑烟刚靠近虚影,就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露出里面缠绕的白色骨丝——正是人骨炼制的傀儡线。
“主上说了,留你全尸。”剩下的假长老突然自爆,黑烟中飞出无数骨针,林渊的离火链织成护盾,却见骨针穿透护盾的瞬间,突然化作蛊虫,直取青禾的咽喉。
“小心!”林渊猛地将青禾推开,蛊虫钉在他的肩头,紫色的血液瞬间变黑。离火铜的印记疯狂闪烁,他能感觉到蛊虫正往灵根缺口钻,所过之处,经脉像是被烈火灼烧。
周烈的重剑将最后一只假长老劈成飞灰,回头时看见林渊的肩头肿成紫黑色,骂了句脏话就往他嘴里塞解毒丹:“这是用还魂草炼的,应该能顶一阵!”
林渊却抓住他的手腕,指着山门:“钥匙……在吸收蛊虫的邪气。”
石缝里的金色液体正顺着钥匙往上爬,所过之处,黑色蛊虫尽数化为脓水。山门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丹炉虚影突然旋转,将三人笼罩其中。林渊的灵根缺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却在剧痛中,清晰地感觉到三灵根的残缺处,正被某种温暖的力量填补。
“这是……”他低头看向掌心,离火铜的紫纹已蔓延至胸口,与丹炉虚影的纹路完全重合,“上古丹道的‘补灵术’!”
当金色液体爬满整个山门,“轰隆”一声巨响,尘封的石门终于洞开。
门后的世界并非想象中的仙境,而是条布满丹炉残骸的甬道,每只炉身上都刻着“幽灯”二字。林渊的药杵在掌心轻颤,离火铜的红光映出甬道尽头的身影——个穿着青竹宗初代宗主服饰的老者,正背对着他们,在石壁上刻着什么。
“等你很久了。”老者转过身,脸上的皱纹里嵌着金色粉末,“三灵根的传人。”
林渊的瞳孔骤缩,老者的胸口,竟也有个离火铜印记,只是颜色是深邃的金:“你是……”
“初代宗主,也是幽灯会的第一任主谋。”老者笑了笑,指尖划过石壁上的刻字,“当年为了研究补灵术,我创建幽灯会,抓了无数三灵根修士做试验,包括你母亲的祖上。”
周烈的重剑瞬间出鞘:“老东西!我就知道青竹宗的水比墨还黑!”
“别急。”老者的指尖在石壁上敲出轻响,“我后来发现,补灵术的关键不是掠夺,是传承。”他指向林渊肩头的伤口,那里的紫黑色正在消退,“你母亲临终前将心头血注入铜镜,就是为了今天——让你用三灵根的残缺之体,承受补灵术的反噬。”
林渊的拳头攥得发白:“我母亲的病……”
“是我下的蚀灵蛊。”老者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只有让蛊虫在你体内成熟,才能引动离火铜的本源之力,打开这扇门。”他突然指向甬道尽头的丹炉,“那里有解除天下蛊毒的解药,也有你母亲的完整灵魄。”
青禾的箭突然射出,却在离老者三尺处停下,被层金色护罩弹开:“你骗我们!”
“信不信由你。”老者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记住,飞升之路从不是逃避,是直面所有罪孽。”他化作光点消散前,最后看了眼林渊,“你比我当年更懂‘凡步’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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