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用那双充满期待和“快答应吧”眼神的星星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月姬,仿佛这不是一个请求,而是一个理所当然的提议。
月姬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似乎并不意外。他唇角弯起一个了然的弧度,目光轻飘飘地转向三郎身后那位自从“兼职”方案提出后就一直处于震惊和剧烈头脑风暴中的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在听到三郎要带上自己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头巾下的眉头恐怕已经拧成了死结。他张了张嘴,似乎有无数劝阻和质疑的话要冲口而出,但在接触到月姬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时,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是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凝重和复杂。
月姬将光秀的反应尽收眼底,眼中笑意更深。他重新看向三郎,用一副“这完全不是问题”的轻松口吻回答道:
“当然可以,‘信长公’。一位得力且忠诚的副手,对于一位审神者来说,确实是不可或缺的助力呢。”他巧妙地用了“副手”这个词,仿佛光秀只是去辅助工作,而非同样被卷入超自然的时空事务中。
“明智光秀大人这样的贤才,时之政府自然是欢迎之至。”他甚至还对着光秀的方向微微颔首,姿态优雅从容,仿佛已经单方面替光秀答应了这份“新工作”。
三郎闻言,立刻高兴地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差点就要欢呼起来:“太好了!我就知道可以!”他甚至兴奋地转头对光秀说:“对吧,小光!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去那个什么本丸看看了!肯定很有趣!”
光秀:“……”(他看起来像是有一肚子话要说,但最终只是极其艰难地、微不可察地吸了一口气,保持了沉默。)
然而,三郎的思维一旦发散开来,就很难止住。他显然被“可以带人”这个选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就又想到了更多:
“哦哦!那既然小光可以的话——”他的目光开始发亮,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显然开始在脑子里拉名单,“那是不是也可以把猴子……啊,就是归蝶,还有胜家、利家他们也都……”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棒极了,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要是大家都能一起去看看就好了!人多才热闹嘛!而且他们打仗都很厉害,肯定能帮上忙!”
但这个显然过于夸张的提议还没说完,就被月姬带着轻笑打断了。
“呵呵呵……‘信长公’,请稍等一下。”月姬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断然意味,“您似乎误会了呢。”
他伸出纤细的食指,轻轻摇了摇,动作优雅却坚定。
三郎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僵住,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孩子,刚才还亮晶晶的眼神里满是困惑,他下意识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不解:“为什么啊?小光能去,他们为啥不行?大家不都是一起的吗?”他甚至挠了挠头,显然没明白“能带”和“不能带”之间的关键区别,只觉得都是熟悉的人,没道理厚此薄彼。
月姬看着他直白的疑惑,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多了几分认真。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抬手理了理袖口,指尖划过衣料的动作从容不迫,等三郎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才缓缓开口:“‘信长公’,您有所不知,带明智光秀阁下同行,并非因为他是您的部下——”
说到这里,他特意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依旧沉默的光秀,见对方耳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才继续道:“而是因为他身负着灵力。”
三郎闻言,脸上的兴奋和不解瞬间被一种纯粹的纳闷所取代。他微微歪过头,像是不还没太理解这个陌生的词汇,重复道:“灵力?”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一旁的光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仿佛想从这位朝夕相处的得力部下身上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
月姬优雅地颔首,耐心解释道:“正是。明智阁下身上具有相当程度的灵力天赋,这是他能承受时空转换、感知并辅助您履行审神者职责的基础。”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光秀,后者在听到“灵力”二字时,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头巾下的眉头似乎蹙得更深,却依旧维持着沉默的姿态。
“但是,您提到的羽柴大人、柴田大人、前田大人他们,”月姬继续用那柔和却清晰的语调说着,轻轻摇了摇头,“他们只是普通人,并未觉醒这份力量。强行带他们穿越时空,不仅极其危险,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不可预知的负担,同时也违背了时之政府的规定——我们不能将无关的普通人卷入其中。”
“哦……这样啊。”三郎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他接受新解释的速度总是很快,尤其是当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的时候。
他那试图把整个织田天团都打包带走的热情瞬间冷却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惋惜表情,像是个发现游戏有人数限制的孩子,嘟囔了一句:“好吧,真可惜……还想说大家一起去会更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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