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罗斯柴尔德的到访,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表面涟漪很快散去,却在深处搅动了暗流。
林初夏没有立刻联系伊莎贝拉提供的私人号码。她和顾凛舟都需要时间消化和判断。当务之急,是全力推进对那张半透明指引图的研究,并继续寻找“夜莺”。
两位受聘的专家——地图学家费舍尔博士和密码学家沃纳教授,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对图纸进行了初步分析。
费舍尔博士认为,图纸上的扭曲线条和符号,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地图,更像是一种结合了星象、水文(可能指向地下暗河或泉眼)和特定建筑结构的“指引系统”。中心那个玉佩形状的空缺是关键,可能需要玉佩本身或其上的纹路作为“解码器”,才能确定真正的方向和距离。
沃纳教授则对那些复杂的符号产生了浓厚兴趣。他指出,其中一些符号与早期华商行会使用的密记、以及某些欧洲隐秘社团的标记有相似之处,但经过了变形和融合,形成了一套独特的密码。破解需要时间,也可能需要额外的“密钥”——或许就刻在玉佩背面的微雕密文上。
研究有了方向,但进展缓慢。而另一边,对“夜莺”的追查,却似乎陷入了死胡同。顾凛舟动用的所有渠道,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支离破碎,甚至互相矛盾。“夜莺”这个代称,在近几十年的记录中几乎完全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就在调查僵持不下时,柏林发生了一件意外,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暂时拉回了现实。
知屿和念念所在的私立幼儿园,组织了一次冬季森林徒步活动。活动本身很安全,有老师、保育员和部分家长志愿者陪同。顾凛舟因为一个重要会议无法参加,林初夏也因为工作室的最终订单确认抽不开身,便由李阿姨带着两个孩子参加。
活动一切顺利,孩子们在森林里认识植物、做游戏,玩得很开心。返程时,幼儿园的巴士将孩子们送回各自家附近的下车点。李阿姨牵着知屿和念念,走在回公寓的最后一段路上,距离公寓楼只有不到两百米。
就在过一个僻静街角时,一辆没有牌照的灰色面包车突然从岔路冲出,急停在她们面前。车门滑开,两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跳下车,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就去抓念念!
一切发生得太快。李阿姨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知屿反应极快,一把将妹妹推向李阿姨身后更远的地方,自己则挡在前面,小脸紧绷,毫不畏惧地瞪着来人,同时大声喊:“救命!有坏人!”
其中一个男人已经抓住了知屿的胳膊,力道很大。另一个男人则试图绕过李阿姨去抓哭叫的念念。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暗中跟随保护的两名保镖从后方和侧方猛冲过来!他们是顾凛舟安排的保护小组成员,原本只是保持距离跟随,见此情形立刻现身干预。
训练有素的保镖动作迅猛,几下就制伏了试图抓念念的男人,并与抓住知屿的男人扭打在一起。李阿姨趁机抱着吓坏的念念,拉着知屿往公寓楼方向狂奔,一边跑一边用德语大喊求救。
附近的住户听到动静,有人开窗张望,有人跑了出来。那辆灰色面包车见势不妙,司机猛踩油门,顾不上同伙,仓惶逃离。被制伏的那个男人也被保镖打晕在地。
惊魂未定的李阿姨带着孩子们跑回公寓,锁好门,立刻给林初夏和顾凛舟打了电话。
顾凛舟和林初夏在二十分钟内先后赶回。看到孩子们虽然受了惊吓,但安然无恙,林初夏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顾凛舟紧紧扶住。知屿很坚强,只是小脸发白,紧紧抿着唇,而念念则趴在妈妈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凛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立刻联系了警方和更高级别的安保公司,同时让江辰调动所有资源,追查那辆灰色面包车和被打晕的歹徒。
警方很快介入调查。被打晕的歹徒被带走审讯,但他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小角色,对雇主信息一无所知,只知道是在暗网上接的单,目标是“带走那个小女孩”,定金已经支付。
灰色面包车是偷来的,丢弃在几公里外的废弃工厂,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线索。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场未遂的绑架,目标明确指向念念,手法简单粗暴,带着恐吓和警告的意味。是谁干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他竟敢动孩子……”顾凛舟站在书房窗前,背影僵硬,声音里压抑着狂暴的怒意。孩子是他的逆鳞,触碰者,死。
林初夏安抚好孩子们睡下,走进书房,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紧绷的背上。“顾凛舟,冷静点。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顾凛舟转过身,将她紧紧抱住,身体因为后怕和愤怒而微微颤抖。“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下作,直接对孩子下手……是我大意了,我以为警告过他,他至少会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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