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柏林后,生活表面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顾凛舟和林初夏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顾凛舟加派了人手,以更隐蔽的方式保护林初夏和孩子们的日常安全。同时,他通过多个独立情报渠道和雇佣的私家调查团队,全力追查“夜莺”的下落。这个代称太过隐秘,调查进展缓慢。
林初夏将主要精力投入到“溯光”系列的最终生产和发布准备中,这是她事业的关键一步,不容有失。工作能让她暂时从家族秘密和潜在威胁的焦虑中抽离出来。顾凛舟也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她和孩子们,周末的家庭活动成为他们紧绷神经中难得的舒缓剂。
念念和知屿似乎察觉到了父母之间比以往更加紧密的联系和偶尔凝重的气氛,但他们很懂事,没有多问。知屿甚至有一次在顾凛舟辅导他功课时,忽然抬头说:“爸爸,如果你和妈妈有麻烦,我可以帮忙。我很擅长找东西和……解决一些小问题。”他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超越年龄的认真。
顾凛舟心中一震,摸了摸儿子的头:“谢谢儿子。但现在还不用。爸爸和妈妈会处理好的。你只要和妹妹开心健康地长大,就是帮我们最大的忙了。”
知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顾凛舟知道,这个早慧的儿子一定在用自己的方式观察和思考。
几天后,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林初夏的工作室收到了一份国际快递。寄件人信息栏只打印着“苏黎世某艺术品运输公司”,没有具体姓名。
拆开层层防震包装,里面是一个深蓝色天鹅绒首饰盒。打开盒子的瞬间,林初夏的呼吸几乎停滞。
盒子里铺着黑色丝绒,上面静静躺着一枚玉佩——蜜蜡般温润的色泽,首尾相衔的双鱼雕刻得栩栩如生,鱼鳞在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无论是大小、形态还是那种独特的韵味,都与陈伯年笔记本中的草图、照片一模一样!
双鱼琥珀玉佩!她家族失落的信物!
林初夏心脏狂跳,手指颤抖着不敢去触碰。是谁寄来的?顾宏远?他用意何在?示威?挑衅?还是……陷阱?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立刻去拿玉佩,而是仔细检查了盒子和包装。没有任何信件、卡片或提示。她戴上手套,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玉佩取出,对着光仔细查看。玉质极品,雕工精湛,背面确实有极其微小的刻痕,需要高倍放大镜才能看清,正是那个“林”字家徽和一些更复杂的、像是密码的纹路。
是真的!这件消失了至少三十年、引发无数事端、甚至可能沾染了陈伯年鲜血的家族重器,竟然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回到了她的手中!
林初夏立刻打电话给顾凛舟。二十分钟后,顾凛舟带着江辰和一名信得过的安保专家赶到了工作室。
确认快递来源和路径的工作立刻展开,但对方显然做了精心的伪装,暂时查不到有效信息。安保专家仔细检查了玉佩和包装,没有发现窃听器、追踪器或其他危险物品。
“这太反常了。”顾凛舟眉头紧锁,“我父亲费尽心思想得到的东西,怎么会轻易送回来?而且还是匿名。”
“是示威吗?告诉我们他随时可以掌控一切?”林初夏拿着玉佩,感觉它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
“有可能。但更可能的是,这是一个诱饵,或者……他想用它来交换什么,或者达到某种目的。”顾凛舟沉吟,“玉佩本身回到了你手里,并不意味着麻烦结束。相反,它可能是一个新麻烦的开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枚关键的玉佩,在你手里了。”
“所有人?”林初夏一惊。
“我父亲肯定知道。如果他真是寄件人,或者是他安排的,那他必然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那边,如果一直在关注,也可能很快得到消息。还有那个神秘的‘夜莺’,甚至其他可能对林氏家族遗产感兴趣的各路势力。”顾凛舟分析道,“玉佩在你手中,你就成了所有目光和算计的中心。”
林初夏感到一阵寒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把玉佩藏起来?还是……用它去做该做的事?”她看向顾凛舟。
顾凛舟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佩上,又看向她坚定却带着一丝惶惑的眼睛。“藏起来,未必安全,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既然它回来了,或许是天意。我们可以按照你先祖信中的提示,以及那张半透明图纸的指引,尝试去解开谜题。”
“用玉佩作为‘钥匙’,去开启那个‘依图索骥’的秘密?”林初夏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我们连图纸指向哪里都不知道,而且,‘守钥人’也还没找到……”
“图纸指向的地点,或许可以请专业人士分析。至于‘守钥人’……”顾凛舟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玉佩的出现,也许就是引蛇出洞。真正的‘守钥人’,或者与之相关的人,看到玉佩重现,很可能也会有所动作。我们需要做好准备,等待,或者……主动创造接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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