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骨尘霄 第221章 藏经阁内，古籍有缺

获得金色令牌后，王毅凡首次踏入药神谷藏经阁三层。

阁楼外部古朴巍峨，内部却别有洞天。一至二层对普通内门弟子开放，已然典籍浩如烟海。而三层入口处，一层似水波般荡漾的淡金色光幕将空间隔开，仅有持特定令牌者方能进入。

令牌触及光幕，泛起涟漪。王毅凡一步踏入，眼前景象豁然开朗。空间比预想中更为广阔，似乎运用了高明的空间拓展之术。一排排不知何种灵木制成的深褐色书架井然有序，上面陈列的并非寻常玉简，而多是材质各异的古老书册、骨片、皮革卷轴，甚至还有一些封印在透明晶石中的光影图谱。空气中弥漫着陈年书卷的微香与淡淡的灵韵，静谧而肃穆。

此处弟子不多，皆气息沉凝，至少也是筑基后期，甚至有几道隐晦的金丹气息在远处静坐阅览。无人交谈，只有极轻微的翻页声或神识扫过载体的细微波动。

王毅凡收敛心神，先大致浏览了分区标识。三层典籍主要分为“高阶丹道精义”、“罕见灵植药理”、“上古丹方残卷与推演”、“特殊灵力与丹火运用”、“宗门秘史与前辈心得”等几大类。他目标明确，首先走向“特殊灵力与丹火运用”区域。

书架上的典籍年代感十足。他抽出一本名为《异灵录考》的兽皮书册，以神识缓缓阅读。书中记载了数百种修真界历史上曾出现过的变异灵根或特殊灵力体质，描述其特性、优劣，以及与丹道、器道等结合的案例。王毅凡看得仔细，很快找到了几种描述与混沌灵根有部分相似之处的记载，如“空灵根”、“混元体”等，但细看之下，皆不尽相同。书中亦明确指出，绝大多数变异灵根因偏离五行主流，修行艰难，尤其在需要精细属性操控的炼丹、布阵等领域，往往成就有限，多沦为旁门杂学。这让他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道路的独特与潜在风险。

他又翻阅了几本关于“中性灵力调和药性”的古老笔记，其中一些思路与他的心得简报不谋而合，但大多止于理论推测，缺少成功丹方实例佐证，显得虚无缥缈。这些笔记的批注中，偶尔能看到“异想天开”、“难证其实”等前人留下的评语。

正当王毅凡沉浸其中时，忽然感到一丝极淡、却无比清晰的被注视感。这感觉并非来自周围的弟子，而是仿佛源自书架深处，或者……这层空间的某个高处。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洞彻人心的力量，与昨夜在药园感受到的那浩瀚神识，隐约有几分相似！只是此刻这目光并无探查之意，更像是一种……默然的观察。

王毅凡背脊微凉，动作却丝毫未乱，依旧专注地看着手中书册，仿佛毫无所觉。他知道，自己从踏入三层的那一刻起，或许就已在某种关注之下。明心真人的令牌，本身就是一种标识。

他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转向“上古丹方残卷与推演”区域。这里收藏的多是残缺不全的古方，或后人根据残方推演补全的设想，价值难定，却往往蕴含奇思妙想。王毅凡期望能从中找到一些可以借鉴的、不依赖单一五行属性的古老炼丹思路。

翻阅间，一卷以某种柔韧青皮鞣制而成的古老卷轴引起了他的注意。卷轴边缘磨损严重，标题字迹模糊，依稀可辨为《……源……丹……述》。他小心展开，开篇便提到一种理念：“丹之道，不在五行分属之精微，而在万物本源之气机调和……”这理念与他混沌灵根的感知方式隐隐相合。

他细细读下去。卷轴内容残缺，中间有大段缺失，但残留部分描述了一种名为“本源蕴灵丹”的古丹设想。此丹不追求激发特定属性的强大药效，而是旨在温和滋养、调和修士的先天本源之气，尤其对根基受损、或灵力属性混杂冲突者有奇效。其中提及的几味主药和辅药，王毅凡竟大半都认识，多是些属性平和、甚至被认为药效不显的“杂类”灵植。

更让他心中一动的是，在描述一种名为“地脉五行茶”的辅药时，旁边有极细小的古老批注：“或可以‘残蕴古茶’枝叶替代，取其本源调和之意，然此物稀绝，几不可得。”

“残蕴古茶”……王毅凡立刻想到了乙字七号药园中那株气息奄奄的“五行蕴道茶”！莫非，那便是批注中所指的“残蕴古茶”？这卷轴年代极为久远，恐怕比药神谷立谷时间还要早，其作者竟知晓此物？

他强压心绪，继续看下去。卷轴最后部分是关于凝丹手法的残缺描述，强调“以灵御药，非以火迫；顺其本性，导其自和”，与主流丹术大相径庭。可惜最关键的部分已然缺失。

王毅凡深吸一口气，将这卷轴的编号与内容概要默默记下。此卷对他极具参考价值，尤其是其中“本源调和”的思路以及可能涉及古茶的线索。他决定，下次来要重点研读此卷，并尝试寻找与之相关的其他残卷或批注来源。

就在他准备将卷轴放回原处时，目光扫过卷轴末尾的借阅记录——这是一种防止珍贵典籍丢失的微末禁制，会留下最近几次借阅者的气息印记与时间。记录显示，最近一次借阅是在……十七年前。而再上一次，则模糊难以辨认，似乎年代极其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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