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书雪学校回来,杨思雨就一直阴沉沉的,惹得几个室友都不敢大声说话。
晚上说一起出去宿舍聚餐也没去,一个人带着书去了图书馆。
几个室友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反正从这天后,本就是宿舍最刻苦的杨思雨,变得更刻苦,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好似着魔一般。
动医需要上解剖课,杨思雨简直是个机器,第一次上就能稳如泰山,一点没手抖,期末所有科目都拿了优。
她那对象倒还时不时跟她打电话,只有这时候才会开心一点。
除了这些变化,杨思雨还每天雷打不动去湖边练习演讲稿,一点点纠正口音,到最后说话字正腔圆,一股子不容冒犯的味道。
大家渐渐忘了一开始见到的软团子,现在的杨思雨冷淡的要死。
第二年的时候,杨思雨申请转专业,教授私下问她为什么,以她的成绩和天赋,以后保研读博发展更好,何必转专业呢?
况且精神疾病方向的专业,并不适合杨思雨。最后还是听了教授的建议,辅修应用心理学。
课业繁忙,导致杨思雨更没时间离开学校,除了固定见面日,每周的电话都取消了。
第三年的时候,杨思雨决定搬出来住,带着陆书雪一起,在大学城租了个一居室,虽然方便见面,每天却得早起上课。
又到了冬天,十二月的冷风吹得脸疼,杨思雨刚做完家教回来,搬出来后她就开始做家教,一周三次,晚上七点到八点半,每次80块钱。
这边的家长更倾向找理工生做家教,医学生倒是很少,除了学医自己上课都学不完的原因,那些家长总觉得,医学生老沾染血腥,怕他们教坏小孩。
杨思雨找了很久才在出租屋附近的小区找到这活,雇主小孩是自闭症,她刚好辅修心理学,长的又没有威胁性,家长很满意。
天气太冷,回的路上手早僵硬住,开门开了两分钟。
推开门,本该在家里睡觉的陆书雪却不在。
压下心里的波澜,杨思雨走进卧室摸被窝,有点温,估计一个小时前出门的。
买饭去了吧?
她想着,到厨房烧热水。
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残枝,心里萧萧寂寥。
自从那次警告后,陆书雪便再没跟那个晓晓还是潇潇的人来往,每天回寝室也没说话,整的很尴尬,原本融洽的寝室氛围陷入寒冬,冷到一见陆书雪就沉默。
其实陆书雪没做什么,但杨思雨私下约了那三个室友。
她带了一套解刨室的刀具,还有一张满分的解刨课成绩单,以及自己课余时间练手解刨的兔子尸体。血放的很干净,从骨头到肌肉,内脏,皮毛,眼珠,大脑,分别用透明自封袋装好。
杨思雨面色如常的为她们解释兔子的各个部位,时不时提醒一下对方平时吃的兔子是那个部位。
本来她打算带小白鼠,没密封好,臭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带了一只兔子。
三个室友哪见过这种人,脸都吓白了,不仅保证不再接触陆书雪,连话都不打算再说一句。
杨思雨很满意,效果显着,陆书雪又孤立无援了,好几次悄悄去学校找陆书雪,对方都一个人上下课,几乎没人跟她说话。
以至于陆书雪每次见到杨思雨时,话会变得更多,也更依赖。
开水壶开始尖叫,杨思雨回神,心里划过一点内疚,很少,少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只以为是突然尖叫的开水壶吓了她一下造成的。
门外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陆书雪进门的同时,饭味儿快速扩散。
“思雨?啥时候回来的?”
“刚刚。”
“来吃饭吧。”
两人窝在茶几边上吃东西,陆书雪今天买回来的快餐味道还不错。
吃完饭,杨思雨盯着陆书雪收拾残局,注意到陆书雪手指头多了一条刀伤。
“怎么弄的?”杨思雨淡淡然问。
陆书雪正在给垃圾袋打结,闻言看了手指一眼,“想学一下做饭,果然还是没天赋,一拿起刀就切到了手。”
杨思雨躺回沙发,扯过夏凉被盖到腿上,“怎么没见到菜?”
她烧水的时候可没见到厨房有菜。
陆书雪不说话了,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沉默不再只对外人,对杨思雨也不怎么说话。整个人总神游,蔫巴巴的,丢魂一样。
“别对我撒谎。”杨思雨脸垮下去,脸色一点点阴沉。
“我记错了,是削苹果..不是,好像是削梨、”陆书雪开始结巴,长叹一口气,“我不记得怎么弄的。”
杨思雨招手让她过来,陆书雪靠着她坐下,心跳加快,身上的肌肉绷紧,双眼不自然看向墙面,等着杨思雨处置。
什么也没发生,杨思雨只是温柔的圈住她,一点没生气。
“紧张什么?一个小伤口而已,我能把你怎样?”杨思雨笑着说,抓着陆书雪的手指看了看,伤口很浅,估计是不小心划到的。
“你说的,下次再撒谎就掐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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