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走后,芷兰轩跟遭了劫似的:院门断成两截,用麻绳绑着枯树枝勉强挡着风;地上撒着草药渣和碎面饼,被寒风卷得四处飘;萧辰的手背红肿得跟馒头似的,渗着血丝,看着就疼。林忠蹲在地上收拾,一边捡碎片一边抹眼泪,捡着捡着,突然 “哎哟” 一声 —— 被木盆碎片划破了手指,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林伯,你能不能小心点?” 萧辰无奈地递过一块干净布条,“敷药没敷好,自己先弄伤了,再这样下去,不用二皇子来,咱们先把自己折腾垮了。”?
林忠接过布条,胡乱缠在手指上,又开始抹眼泪:“老奴这不是心疼殿下嘛!您的手都这样了,还不让敷药……”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破布包,里面是捣碎的草药,“这是老奴特意找的消肿药,上次熬糊的那锅我扔了,这个绝对没问题!”?
萧辰伸手让他敷,刚碰到草药就龇牙咧嘴:“嘶 —— 你这药里是不是掺了辣椒?怎么这么辣?”?
林忠愣了愣,挠挠头:“啊?老奴就加了点盐消毒,难道是盐放多了?”?
萧辰:“…… 下次敷药前,先自己试一下,别把我当小白鼠。”
夜幕降临,寒风跟鬼哭似的刮着,萧辰坐在黑暗里,没练体能,也没说话,就盯着地上的训练木棍发呆。林忠蹲在旁边,大气不敢出,心里琢磨:“殿下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还是想不开要寻短见?” 他刚想开口劝,萧辰突然说话:“林伯,知道二皇子最宝贝什么吗?”?
林忠愣了愣:“宝贝?他宝贝的东西多了,玉佩、弓箭…… 哦!对了,老奴听人说,二皇子有匹叫‘追风’的宝马,西域来的,雪白一片,他天天亲自去刷马,马夫碰一下都得挨骂!上次有个马夫让马蹭了块皮,直接被打断了腿!”?
萧辰眼睛亮了:“就是它了。咱们不打人,就‘收拾’这匹马。”?
林忠吓得差点跳起来:“收拾马?殿下,那可是二皇子的命根子!要是被发现,咱们俩都得完蛋!”?
萧辰淡定道:“放心,不用杀它,就用醉马草 —— 上次采草药时见过,少量吃了只会让马腹痛躁动,过几天就好,查不出来。这叫‘点到即止’,既让他疼,又抓不到把柄。” 他心里补充:“跟特种兵搞定点警告似的,不伤人命,却能起到震慑效果。”
接下来是准备阶段。萧辰带着林忠去西苑找醉马草,林忠蹲在地上,指着一丛狗尾巴草:“殿下,这是不是醉马草?看着跟您说的一样,叶子狭长!” 萧辰扶额:“林伯,醉马草叶子有锯齿,还带点白霜,这是狗尾巴草,喂马都不吃。” 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处背风坡找到醉马草,林忠小心翼翼挖着,结果用力过猛,把草根都拔断了:“哎哟!断了!还能用吗?” 萧辰:“能用,只要叶子就行,你别跟拔萝卜似的这么用力。”?
回去后,萧辰让林忠把醉马草捣成粉末,林忠找了个破石臼,捣了半天,粉末没多少,汗倒出了不少,还溅了自己一脸:“殿下,这活儿比磨钉子还累!” 萧辰接过石臼,看了看里面掺着的草梗:“你这捣得太粗,得再细点,不然混在草料里容易被发现。” 他亲自上手,没一会儿就捣出细腻的粉末,林忠看得崇拜:“殿下,您连这个都会!比老奴强多了!” 萧辰:“以前在野外处理草药练过,比你这‘暴力捣法’强点。”
深夜行动定在子时三刻。两人换上深色旧衣,脸上抹了炭灰,萧辰还把磨尖的铁钉藏在靴边,以防万一。林忠跟在后面,走得哆哆嗦嗦,刚出芷兰轩,就踩断了一根枯枝,“咔嚓” 一声,吓得他差点趴在地上。“林伯!你这动静,比侍卫的脚步声还响!想让全皇宫都知道咱们出来了?” 萧辰压低声音,没好气。林忠赶紧捂住嘴,点点头,之后走路跟踮着脚似的,跟偷东西的猫似的。?
一路上,萧辰熟门熟路避开巡逻点 —— 之前深夜侦查没白干。路过一处宫灯时,林忠不小心被影子吓了一跳,以为有人,萧辰淡定地指了指:“那是你自己的影子,不是鬼。” 林忠拍着胸口:“吓死老奴了!晚上太黑,老奴眼睛不好,总看错。” 萧辰:“再看错,咱们就真成‘鬼’了。”
到了草料场,两个老杂役在避风处打盹,呼噜声跟打雷似的。萧辰指了指堆在角落的精料(掺了豆类和燕麦,一看就是给宝马吃的),林忠会意,从怀里掏出油纸包 —— 刚才路上太紧张,包口被他捏得死紧,现在半天打不开。“你这包法,比炸弹的保险栓还难拆!” 萧辰接过,轻轻一撕就开,倒出粉末,均匀撒在精料表层,还用细枝拨了拨,混得看不出来。林忠凑过来,手抖得厉害,差点把剩下的粉末都撒了:“殿下,会不会撒多了?万一马死了咋办?” 萧辰:“剂量算好了,顶多让它拉几天肚子,比二皇子的脾气还暴躁,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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