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那场 “公开处刑式” 的对质和最终勘验结果,跟长了翅膀似的,没半天就传遍了京城的犄角旮旯,连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都在念叨 “云郡王没事啦,还得了好多好东西”,更别提被圈禁在宗人府西苑、跟关在笼子里的蔫鸟似的三皇子萧景睿了。
起初,当他从看守嘴里断断续续听到 “萧辰被指控通敌北狄” 时,那颗被怨恨和绝望腌入味的心,竟冒出了一丝扭曲的快意 —— 跟三伏天喝了口冰碴子似的,又凉又爽。他明知道这大概率是太子萧景渊的手笔,可管他是谁呢,只要能看到萧辰倒霉,看到那个处处跟他作对的贱种被拖进泥沼,他就觉得解气!甚至在心里阴暗地期盼:最好父皇一怒之下把萧辰砍了,那样他就算一辈子困在这破地方,也算是拉了个垫背的,值了!
可他等啊等,等来的不是萧辰被下狱问斩的消息,而是一连串让他差点背过气去的 “噩耗”:萧辰在金銮殿上跟开了挂似的,把伪造书信拆得明明白白,文华阁那俩老博士还给他盖了 “权威认证” 的戳,说 “书信系伪造”;父皇不仅没罚萧辰,还赏了他一大堆好东西,又是黄金又是骏马,连京营武库的强弓硬弩都让他随便挑!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酸爽。那点转瞬即逝的扭曲快意,跟泡沫似的一戳就破,取而代之的是火山喷发般的狂怒,差点把他的肺都气炸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阴暗潮湿的西苑偏殿里,萧景睿跟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似的嘶吼,猛地将手里那只粗糙得硌手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哐当” 一声,瓷片四溅,混浊的茶水溅了他一身,把本就灰扑扑的衣袍弄得更狼狈了。他双目赤红,布满血丝,脸因为极致的愤怒扭曲得跟皱巴巴的废纸似的,哪里还有半分昔日阴鸷皇子的气度?活脱脱像个街边撒泼的无赖。
“那么周密的计划!那么致命的罪名!竟然…… 竟然被他这么轻易就破解了?!” 他跳着脚咆哮,声音尖利得能划破耳膜,“那些翰林学士、文华阁博士都是瞎了眼吗?!那么明显的‘证据’都看不出来?还有父皇!他是不是老糊涂了?!萧辰一个宫女所生的贱种,他凭什么受赏?凭什么得到甲胄弓弩?!我不服!我不甘心!!”
他癫狂地在狭小的殿内转圈,跟困兽似的,时而嘶吼,时而咒骂,唾沫星子横飞。他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萧景睿,母族显赫,自幼得宠,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落得个圈禁至死的下场;而那个他从来都看不起、随便就能踩两脚的七弟,那个他眼里的蝼蚁,非但没被弄死,反而踩着他的失败,一步步洗刷冤屈,赚足了名声,还得到了父皇的赏识和扶持!
这巨大的反差,跟一把烧红的烙铁似的,狠狠烫在他心上,疼得他理智全无,只剩下纯粹的怨毒和疯狂。
“萧辰!萧辰!!都是你这个灾星害的我!!” 他猛地扑到冰冷的墙壁上,用头疯狂地撞击着,发出 “咚咚” 的沉闷声响,额角很快就青一块紫一块,渗出血丝,可他跟感觉不到疼似的,兀自嘶吼,“若不是你在寿宴上瞎狡辩!若不是你命大!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我本该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都是你毁了我!!”
他把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萧辰,仿佛自己构陷兄弟、心术不正都是理所当然,萧辰的反抗反倒是错的。他完全忘了,是自己先动手,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把萧辰当成了所有灾难的根源。
“还有萧景渊!你这个伪君子!小人!!” 骂完萧辰,他又把矛头对准了太子,跳着脚咒骂,“你利用我当枪使!见事不成就把我弃如敝履!还想借刀杀人一箭双雕?!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得好死!你们统统都不得好死!!”
他状若疯魔,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跳一会儿撞墙,在西苑这方狭小的天地里,尽情宣泄着最后的疯狂与绝望。看守他的宗人府侍卫守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咆哮、撞击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进去劝阻 —— 一个失势被圈禁的皇子,跟疯子也没区别了,只要他不自杀,爱咋折腾咋折腾,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消息很快也传到了萧辰耳中。
此时的萧辰,正在芷兰轩里擦拭皇帝新赏的强弓 —— 这弓选材精良,拉力十足,一看就是好家伙。林忠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脸上带着点 “大快人心” 的笑意,低声禀报:“殿下,西苑那边传来消息,三殿下听说朝堂上的事后,气疯了,又是砸东西又是撞墙,嘴里还不停咒骂您和太子殿下,跟…… 跟失了心智似的。”
萧辰擦拭弓身的动作没丝毫停顿,眼神平静得跟一潭死水,只是淡淡地 “嗯” 了一声,仿佛听到的只是 “今天天气不错” 这种无关紧要的消息。
“这可真是咎由自取。” 林忠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解气 —— 毕竟之前三皇子害得他们殿下两次身陷险境,现在看到他落得这般下场,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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