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庭的车风驰电掣地停在律师事务所门口。
他推门下车,让助理直接离开。
风刮过额头的伤口,带来一阵刺痛。
可这点疼,比起心口的憋闷,简直不值一提。
仰头望着眼前这栋熟悉的三层独立楼,祝言庭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温知节的这家律师事务所,他不是第一次来。
毕竟两人年龄相当,家里又是世交,打小就在长辈们“:
你看看人家温知节!”
“祝言庭你怎么就不学学人家?”
这种相互比较中长大。
一个桀骜不驯,一个温润内敛。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温知节事务所开业那天。
记得那天,他爸妈跟催命似的,硬是把他从酒局上拽出来,逼着他来送贺礼。
他当时揣着他妈精心准备的那套据说价值不菲的文房四宝,脸上挂着敷衍的笑。
进门把东西往温知节怀里一塞,撂下一句“开业大吉”,转身就溜了,连杯茶都没喝。
其实相比于温知节辗转在自己的学业和家里的事业,祝言庭的生活自然快乐许多。
说到底,温知节出国读书后,两个人的交集自然就少了。
不过好在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很多简单的法律问题祝言庭也都扔给温知节的事务所处理。
毕竟不用白不用,他祝言庭还能给他收钱?
不过他们俩最近这个见面次数有点太多了,还是因为他那个不长眼的妹妹祝浅予。
一想到自家妹妹,祝言庭就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昨天自己妹妹的那一巴掌好像还在隐隐作痛。
要是把今天他和陈颜颜的后续告诉祝浅予,估计自己的另外一半边脸还得来一巴掌。
祝言庭悻悻地摇摇头,不敢再细想那个画面。
他深吸一口气,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抬腿就往事务所里闯。
前台小姐姐早就认识这位惹不起的大少爷,见他黑着一张脸进来,吓得连招呼都不敢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径直走向温知节的办公室。
祝言庭根本没打算敲门,直接抬脚,“砰”的一声踹开了办公室的门。
震耳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开。
温知节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听到动静,头也没抬,嘴角却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这门要坏了,你得出钱给我换门啊。”
祝言庭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办公室。
他看见办公桌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男人,正是温知节的助理。
他愣了一秒,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熟门熟路地绕过办公桌,走到墙角的小冰箱前。
“咔哒”一声拉开门,从里面拎出一瓶冰水。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是他自己的地盘。
随后,他随手将冰水放在茶几上,自己则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长腿交叠,姿态慵懒,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说吧,什么事?别耽误老子时间。”
温知节见状,朝自己的助理抬了抬下巴,声音温和:
“你先出去吧,把门关好,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助理如蒙大赦,赶紧抱着文件起身,脚步匆匆地退了出去。
还不忘贴心地将门轻轻带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温知节这才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似笑非笑地看着祝言庭:
“祝大少爷,被人揍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得笑掉整个圈子人的大牙?”
祝言庭闻言,脸色更沉。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温知节,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温知节,你他妈少阴阳怪气的。昨天一群人围着老子,要你你能打的过?”
“我可没说你做得不对。”
温知节慢悠悠地开口,眼底带着几分戏谑:
“我就是好奇,你这张脸,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吧?”
“额头挂彩,啧啧,真是闻所未闻。”
“少废话!”
祝言庭烦躁地低吼一声,伸手就要去拿那瓶冰水。
他的动作刚到一半,就被温知节出声拦住。
“伤这么重,还能拧开瓶盖吗?”
温知节挑眉,目光落在他额头贴着的纱布上。
祝言庭的手顿在半空中,想起今天没有给陈颜颜打开的水。
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直接抓起那瓶矿泉水,狠狠朝着温知节的方向扔了过去。
温知节眼疾手快,侧身一躲,矿泉水瓶“咚”的一声撞在办公桌的边缘,滚落在地。
“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祝言庭骂骂咧咧的,却也没再坚持喝冰水。
他熟门熟路地拿起紫砂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滚烫的茶水入喉,烫得他喉咙一阵发紧,却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端着茶杯,斜睨着温知节,冷哼道:
“我真是想不通,我妹到底看上你啥了?”
“整天就知道板着一张脸装深沉,真是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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