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唐异世界
第九十九章 喜宴牵红线,良缘顺自然
贞观四十三年的仲夏,台岛安平港的海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与婚宴的酒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长乐王府的每一个角落。定疆与李婉儿的婚礼已过大半,宾客们依旧兴致盎然——武将们聚在练武场比试射箭,文官们围在花厅讨论政务,女眷们则拉着新王妃李婉儿,问着长安的风土人情,时不时爆发出阵阵笑语。
王朕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笑意。李丽质正与几位诰命夫人说着话,时不时朝他这边望一眼,眼神里的温柔像港口的春水。定疆穿着大红喜服,正陪着岳父李绩喝酒,李绩虽已年过花甲,喝起酒来却依旧豪迈,拍着定疆的肩膀连声说“好女婿”。
“王叔,您可得再喝三杯!”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李泰的长子李千里端着酒杯走来,他刚从长安赶来,脸上还带着旅途的风尘,“定疆堂弟大婚,这可是台岛的大喜事,您不喝醉,我们都不依!”
王朕笑着举杯:“就你嘴甜。长安来的路上还顺利?你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托王叔的福,父亲身子骨硬朗着呢,”李千里一饮而尽,“就是总念叨着台岛的好,说当年要是跟着您来台岛,现在说不定也能造出会飞的铁鸟。”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女眷那边传来一阵娇笑。王朕望去,只见大女儿凤玉正和一个年轻公子说着什么,凤玉脸上带着少见的羞涩,那公子则眉清目秀,举止文雅,正是长孙无忌的小儿子长孙冲。
李丽质也看到了,凑到王朕耳边轻声道:“刚才问了婉儿,说长孙冲是跟着李尚书一起来的,在长安的太学里读书,据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还懂些格物之学。”
王朕微微点头。长孙无忌是大唐的开国功臣,虽已去世多年,但长孙家在长安依旧颇有声望。长孙冲这孩子他早年见过,那时还是个总缠着要糖吃的小不点,没想到如今已长成挺拔的青年。
正看着,练武场那边又起了一阵喝彩。王定洋不知何时与一个穿绿裙的姑娘比起了骑射,那姑娘身手矫健,一箭射中靶心,引得众人叫好。王定洋笑着拱手,眼神里带着欣赏,那姑娘却红了脸,连忙低下头去。
“那是杜如晦公的孙女杜若,”李绩凑过来说道,“她父亲现在掌管江南的造船厂,这姑娘从小在船坞里长大,不仅会骑射,还能看懂船图纸呢。”
王朕心中一动。杜如晦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当年与房玄龄并称“房谋杜断”,杜家的子孙向来以务实能干着称。王定洋性子刚毅,若能娶个知书达理又懂实务的妻子,倒是相得益彰。
更巧的是,没过多久,王朕又看到小女儿凤玉(注:前文应为另一女儿,此处按情节设定为小女儿凤瑶)正和一个穿青衫的公子在花园里赏花,那公子指着一株凤凰花,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凤瑶笑靥如花。李丽质告诉他,那是房玄龄的小儿子房遗爱,在长安的算学馆任职,精于算术和工程。
“这可真是巧了,”李丽质笑着说,“一场婚宴,倒像是给孩子们办了个相亲会。”
王朕也觉得有趣。长孙、杜、房三家都是大唐的功勋世家,与这些家族联姻,既能巩固台岛与长安的联系,又能让孩子们找到合适的伴侣,确实是件美事。但他也知道,婚姻大事不能强求,得看孩子们自己的心意。
婚宴结束后,王朕让人把王东叫来:“你去查查长孙冲、杜若和房遗爱的底细,看看他们的品行、才学和家世,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是,王爷。”王东躬身应下,“要不要惊动长安那边?”
“不必,”王朕道,“就从台岛的长安商会和往来的信使那里打听,别声张。孩子们的事,咱们做父母的看着就行,别给他们压力。”
王东办事向来稳妥,不出三日就把消息报了上来。长孙冲虽出身名门,却没有骄纵之气,在太学里成绩优异,还曾主持修订过《算经》;杜若不仅懂造船,还在江南办过女子学堂,名声极好;房遗爱虽不善言辞,却在算学上极有天赋,李泰的很多机器图纸都要请他帮忙计算数据。
“看来都是好孩子。”王朕看着调查报告,对李丽质道,“长孙冲稳重,配凤玉正好;杜若干练,跟定洋能搭得上;房遗爱聪慧,凤瑶性子活泼,两人倒也互补。”
“那咱们要不要跟长安那边透个气?”李丽质问。
“不急,”王朕摇了摇头,“孩子们刚有好感,太早说破反而不好。让他们自己相处着,若是真有情意,自然会水到渠成。咱们做父母的,备好嫁妆和聘礼就是了。”
接下来的日子,台岛的气氛变得格外微妙。长孙冲借着向凤玉请教医馆管理的名义,几乎天天往医馆跑,有时还会带来长安的新药方,两人常常一聊就是一下午;王定洋则以探讨造船技术为由,邀请杜若去军港参观,杜若总能提出些独到的见解,让定洋刮目相看;房遗爱送给凤瑶一台自制的天文望远镜,两人常常在夜晚一起观测星空,讨论行星运行的轨迹。
王朕和李丽质看在眼里,却从不点破。有时在饭桌上看到孩子们欲言又止的样子,两人还会故意说些别的话题,给他们留足空间。定疆和李婉儿也看出了端倪,定疆常常拉着长孙冲去练兵,李婉儿则带着杜若和凤瑶去逛街,暗地里都在撮合。
这日,王朕正在军工厂视察新造的驱逐舰,凤玉匆匆跑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父王,长孙冲说他接到长安的信,要回去了,说是太学有急事。”
王朕放下手中的图纸,看着女儿微红的眼眶,笑道:“他要是心里有你,就算回了长安,也会想办法再来的。你要是舍不得,就告诉他,台岛的医馆缺个懂算学的账房先生,问他愿不愿意来帮忙。”
凤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父王的意思,脸颊微红,转身跑了出去。王朕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孩子平时在医馆雷厉风行,遇到感情的事却像个小姑娘。
没过几日,王定洋也来找王朕:“父王,杜若说她父亲让她回江南,说是造船厂有新船要试航,想让她去看看。”
“那你就跟她说,台岛正好要造一艘新的巡洋舰,缺个懂船体设计的助手,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帮忙。”王朕的回答如出一辙。
定洋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跑了。王朕笑着对身边的王天说:“你看这些孩子,这点事还要咱们操心。”
王天哈哈大笑:“王爷您当年追王妃的时候,不也让属下跑了八趟长安,就为了送一盒台岛的特产吗?”
王朕老脸一红,笑着骂道:“你这老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
又过了半个月,房遗爱也向凤瑶辞行,说是长安的算学馆要编新的算书,等着他回去主持。凤瑶虽然没说什么,却把自己亲手绣的星图送给了他,眼里的不舍藏不住。
就在王朕以为要等些时日才能有消息时,长安却同时来了三封信。长孙无忌的夫人在信中说,长孙冲想留在台岛,帮凤玉打理医馆的账目;杜如晦的儿子说,杜若觉得台岛的造船技术更先进,想多留些日子学习;房玄龄的后人则说,房遗爱希望能调到台岛的天文台工作,还望长乐王成全。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王朕把信递给李丽质,脸上满是欣慰,“孩子们心里有数着呢。”
李丽质看着信,笑得合不拢嘴:“这可真是双喜临门……不,是三喜临门!咱们得赶紧给长安回信,把婚事定下来。”
“不急,”王朕道,“先让他们在台岛多待些日子,互相了解透彻了再说。婚期嘛,明年春天正好,那时凤凰花开,气候也适宜。”
他知道,这些孩子的结合,不仅仅是个人的姻缘,更是台岛与长安、新勋与旧贵之间的纽带。长孙家代表着关陇士族,杜家掌管着江南的实业,房家则精通算学与工程,与这些家族联姻,能让台岛在保持独立性的同时,与大唐的根基联系得更紧密。
但王朕更看重的,是孩子们的心意。他这一生,见过太多政治联姻的悲剧,不希望自己的儿女重蹈覆辙。如今看到他们能在自由相处中找到真爱,既符合家世,又情投意合,这才是最圆满的结局。
这日傍晚,王朕站在王府的露台上,看着花园里的景象——凤玉和长孙冲正在给药圃里的草药浇水,动作默契;王定洋和杜若拿着船图纸,在石桌上讨论着什么,时不时相视而笑;凤瑶和房遗爱则靠在栏杆上,指着天上的晚霞说着话,夕阳的金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李丽质走到他身边,轻轻靠在他肩上:“真好,像做梦一样。”
“不是做梦,”王朕握住她的手,“这是咱们一点点拼出来的好日子。”
远处的军港传来汽笛声,那是巡逻的舰队归航了。王朕望着海面上的落日,心中一片宁静。台岛的未来,在孩子们的手中;而孩子们的幸福,就在这寻常的烟火里。他不需要做什么,只需看着他们像这凤凰花一样,自由生长,热烈绽放,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