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知青，我在东北卖飞机 第44章 整肃纲纪

北疆通航的贸易网络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通过陈望渠道回城的知青们，大多凭借着先发优势和信息差，迅速积累起了远超同龄人的财富。

金钱如同潮水，既能载舟，亦能覆舟。

陈望原本忙于拓展对苏贸易和内部管理，直到张大山在一次从省城押运物资回来后，带着怒气向他汇报。

“望哥，有些事我得跟你说说！”

张大山灌了一大口水，眉头紧锁，

“我在省城碰到小王了，就以前咱们邻村点那个，

现在阔气了，穿的是的确良，抽的是过滤嘴！

可你猜我怎么看见他的？

跟几个留着长头发、穿着喇叭裤、一看就不是正经路子的混混在录像厅门口勾肩搭背，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调戏路过的小姑娘！”

陈望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还有，”张大山继续道，

“我听孙卫东那边传来的信儿，说津市有个咱们以前的战友，叫李卫国的，

仗着手里有几个钱，跟当地一个什么‘菜刀队’的混在一起，整天吃喝嫖赌，好像还为了争风吃醋跟人动了刀子，虽然没出大事，但那名声算是臭了！”

李秀兰也适时递上几封来自不同地方、措辞隐晦的来信，

有的是合作伙伴的侧面提醒，有的是当地居委会或派出所的模糊询问函，

都隐约指向一些与陈望网络有关的返城知青生活作风不检点，与社会闲散人员往来过密的问题。

陈望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放下信件，走到窗前，看着合作社院子里井然有序的忙碌景象。

他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一手搭建的这个商业网络，如果不能严加管束，迟早会被这些害群之马拖入深渊。

更重要的是，他来自后世，清晰地知道，一场席卷全国的“严打”风暴正在酝酿，距离那雷霆万钧的时刻已经不远！

这些如今看似只是“作风问题”、“流氓习气”的行为，在风暴来临之时，很可能就是掉脑袋的重罪！

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的战友，因为一时的得意忘形，撞上历史的枪口。

“召集所有我们能联系上的、通过我们网络做事的核心成员，以及各地的主要联络人。”

陈望转过身，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以‘北疆通航’和合作社的名义，发一封措辞严厉的内部通告！

同时，大山，你亲自带几个人，去几个问题比较突出的地方，实地调查，核实情况！”

几天后，一份加盖了“北疆通航”公章和陈望私印的《致全体战友书》，通过加密的信件渠道，迅速发往遍布全国的节点。

通告开篇肯定了大家在过去一段时间为集体和个人所做的努力和取得的成绩，但笔锋随即一转，语气变得异常严厉：

“……然，近闻有部分同志，小有积蓄，便忘乎所以，沾染恶习，与社会不良分子为伍，行骄奢淫逸之事，乱搞男女关系，更有甚者，逞凶斗狠，几近触犯法纪！

此等行径，不仅玷污我辈知青声誉，更严重破坏‘北疆通航’之信誉与根基！实乃亲者痛，仇者快！”

“在此，我陈望郑重警告所有同仁：

一、立即与社会上所有不法分子及不良团体彻底切割，断绝往来！洁身自好，严守法律与道德底线！

二、积极参与社会公益，多行善举，在当地树立良好口碑与形象！

三、凡有作奸犯科、严重败坏风气者，一经查实，立即取消其一切贸易资格，永久逐出团队，并保留追究其损害集体利益之权利！”

通告最后写道：

“望诸位谨记，吾辈能有今日，来之不易。

切莫因一时之快，毁掉自身前程，亦辜负战友之信任与时代之机遇！”

这封如同雷霆般的通告在内部引发了巨大震动。

大多数知青悚然惊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收敛行为，主动与社会上的混混划清界限。

张大山带队的调查组也雷厉风行。

在津市，他们找到了那个李卫国。

此时的李卫国早已没了当年的朴实，穿着花衬衫，戴着蛤蟆镜，对张大山的劝诫不以为然，甚至口出狂言：

“大山哥，现在什么年代了？有钱不享受是王八蛋！我跟谁玩是我的自由，望哥管得也太宽了吧？”

张大山二话不说，当场宣布取消李卫国的一切供货和销售渠道资格，之前所有的赊账限期收回。

李卫国傻眼了，他赖以挥霍的财源瞬间被切断。

他想闹，但看到张大山身后那几个眼神冰冷的护路队员，终究没敢造次，只能灰溜溜地消失。

后来，在83年严打中，他那个“菜刀队”的朋友几乎被一网打尽，好几个吃了花生米，李卫国本人虽因前期被切断联系而侥幸未涉重案，但也吓得远走他乡，此是后话。

对于一些情节尚不严重，但确实与社会混混有牵扯，自身又难以果断切割的知青，陈望给出了另一条路。

在省城，一个叫刘建军的知青被发现有与流氓团伙吃喝玩乐的记录，但他本人本质不坏，主要是被拉下水，又有些优柔寡断。陈望亲自给他去了电话。

“建军，你的情况我知道了。给你两个选择。”

陈望的声音透过电话线，冷静而不容置疑，

“第一，立刻、彻底和你那帮狐朋狗友断干净，来北疆，到我这边干活，从头开始，我看你表现。

第二，继续留在省城，但从今天起，你和‘北疆通航’再无瓜葛。”

刘建军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终哽咽着说：

“望哥……我……我去北疆！

我这就跟他们断！”

像刘建军这样被“发配”到北疆来的知青有七八个。

陈望把他们安排到口岸的仓库、运输队或者新成立的边境贸易公司，让他们在张大山等人的眼皮底下干活，远离原来的不良环境，用繁重但有意义的工作磨砺他们。

而对于几个问题比较严重，在当地已经有些恶名，但又罪不至死，且手上掌握着一些渠道资源的“鸡肋”人员，陈望的处理方式更为“物尽其用”。

他直接将他们派往了刚刚开始开发、条件艰苦、龙蛇混杂的苏方边境城市，比如后贝加尔斯克，去开拓那边的商贸据点。

美其名曰“委以重任”，实则是将他们置于一个更复杂、也更远离国内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心的环境。

能否在那里混出名堂，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和本事了，至少，不能让他们留在国内成为引爆团队和葬送自己的炸弹。

这一系列组合拳下来，陈望麾下的庞大团队经历了一次彻底的整肃和清洗。

风气为之一新，那些潜在的、可能在未来风暴中被连带清算的风险被提前排除。

虽然短期内损失了一些边缘人员和局部利益，但整个团队的凝聚力、纪律性和抗风险能力得到了空前的加强。

李秀兰在整理完最后的处理报告后，轻声对陈望说：

“这下，应该能清净不少了。

只是，有些人可能一时不理解，会觉得你太霸道。”

陈望站在办公室巨大的地图前，目光深邃地望着南方，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即将到来的历史洪流。

“秀兰姐，有时候，霸道是为了保住更多人的命和饭碗。”

他缓缓说道，“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内部不稳，就是自毁长城。现在不理解，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

他转过身，眼神恢复了平时的锐利与冷静：

“通知下去，整肃期结束，一切照常运转。

让我们的人，都把眼睛擦亮，把手脚放干净。真正的风浪，还在后面。”

窗外，北疆的天空高远而清澈，但陈望知道，一片笼罩全国的肃杀风云，正在悄然凝聚。

而他，已经为自己的船队，抢在风暴前加固了船舷，清理了甲板上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