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言府时,言怀安也在,而且是一直在正厅等着她们回来,不像他往日的作风。
“书研,你回院子里休息吧。”
“是。”
言书义也想回院子,但看言怀安的脸色,似乎是有事。
果然,他开口了:“书义,随我来书房。”
踏进书房,身后传来了言怀安将书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她隐约得今晚的气氛不对。
“爹,您找我……什么事?”
“你……过几日与元大人成亲。”
“什么!”
言书义认为自己听错了,如果不是自己听错了,那便是父亲喝醉了酒。
“过几日,你将会与宗正元知序完婚……”
“我?”言书义指着自己,再三确认道。
言怀安看着女儿,点了点头。
“开……开什么玩笑?爹?爹!”
“没有,为父没有与你开玩笑。”
言书义只觉得魂魄都被拽了出去,她崩溃地摇着头说道:“没道理啊!爹,真的没道理……”
只不过出去了一日,没想到她的父亲竟然定了她的婚事,还是个自己完全不熟的人。
言怀安见状,神色也略带不忍,缓和道:“宗正位高权重,你若能……”
言书义打断了他,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爹,您明明知道女儿心中已有属意之人,若是秦朗对我无意便罢了,可女儿与秦朗两情相悦,您为何还要如此安排?”
言怀安神色一暗:“书义,为父都是为了你好,秦朗是好,但如何能与元知序相比?”
言书义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六神无主,她质问道:“爹,你何时变得这么在乎权利了?连女儿的终身大事都不在乎!”
言怀安放缓语气:“书义,别任性,感情可以能培养,自然也能放下,你嫁给元知序,未必不能与他好好过日子。”
父女俩一番拉扯,最终谁也无法说服谁。
最终,言书义擦干眼泪,坚定地说道:“不,我绝不会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
“书义!这是宫中的旨意!”
言怀安见言书研如此倔强,语气变得严厉:“圣上身体有恙,玄初真人请示天意,需几桩婚事冲喜,而言家与元家便是其中一对,你若抗旨,不仅你自己难逃罪责,整个言家也会受到牵连!事关重大,此事不可声张。你若还是言家的女儿,就知道不该再闹了。”
言书义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冲喜?就因为这个?”
言怀安沉默,言书义也不再说话,时间慢慢流逝。
“宫中只说了言家和元家对不对,并没有指定是我还是妹妹?”言书义冷静下来缓缓开口。
言怀安叹了口气,低声道:“书研在安平长大,不适合。”
言书义抓住救命稻草般,对上言怀安的眼睛:“爹,您为何不问一问妹妹的意思,她没有心上人,您又觉得这是一桩好婚事,若妹妹同意嫁过去,这于你,于我,于她都是好的。难道说您偏心?觉得这么好的婚事不配给妹妹,宁愿拆散我和秦朗,也要让我当上这位高权重的宗正夫人。”
言怀安心中一堵,脸色微变:“书义,莫要胡言乱语!”
“那您到底是为什么?”
言怀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竟觉得自己被女儿戳中了心思。是啊,他确实只考虑了言书义,这似乎对两个女儿都不公平。
“你容为父想想,先回去休息吧。”
言书义见父亲态度有所松动,才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她脚步虚浮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浑浑噩噩地过了两日。
自那日从太史府回来后,言书研只在吃饭的时候能见到言书义,其余时间,言书义一直没露面。
言书研正在院中修剪花枝,她派元宝出去买些好吃的糕点,打算去看看言书义。
元宝提着糕点,脚步匆匆地冲了进来。
“小姐!小姐!”
“怎么了。”
元宝猛喝了一大口水,道:“周静禾……周静禾死了!”
“什么?”言书研手一抖,将枝芽都剪坏了。
元宝气息还没捋顺,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在路上遇见了何府的殡仪队,才知道是小何夫人死了。”
“为什么?”
言书研放下剪刀,明明前两日还在宴会见过,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突然……
元宝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说是昨夜从太子府后门抬出来的……浑身是血……何家今日一大早去收的尸”
“你怎么知道的?有没有可能弄错了?”
“不知道,我见到小何夫人的娘家人了,哭得伤心欲绝。便去打听了一下,如果真是太子……那岂不是草菅人命?”
言书研吞了吞口水,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宴席上的情景,那样鲜活的一个女子,转眼间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到底是世事无常。
言书研提着糕点来到了言书义的院子。
她的屋门半掩着,从门缝中能看见言书义正对着铜镜,刚要抬手叩门,言书义的目光刚好看过来:“直接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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