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什拿起晶石小刀,刀尖悬在匕首刃面上方,淡蓝微光在刃尖凝聚。
战士与骑士经年累月的练习,会让常用的武器记住招式,而通过特定材料,这些战技既能取下也能更换,只要身体素质达标,即便未曾刻意练习,也能催动武器里沉淀的招式。
”鲜血斩击“的根本,是血与刃的共鸣。
使用者先用刃割伤自己,让鲜血染上武器,再借卢恩符文引导,将血液化为实体利刃 —— 这战技本就诞生于缺兵少粮的战场,靠的不是武器多锋利,是用命搏杀的狠劲。
火焰跳动的光影里,仿佛又浮现出交界地血王朝的模样:血色的王座,爬满咒痕的城墙,还有那个曾眼里闪着光的君王。
噩兆之子,蒙格特的亲弟弟——鲜血君王,蒙格。
他从不喜欢黄金树那套规矩,却为了蒙葛特守住罗德尔,硬是压下自己的性子 —— 后来远走圣树夺米凯拉,哪是为了什么伴侣?他是想借米凯拉的神人之力,建一支能帮哥哥稳固王城的势力,是想在黄金树之外,给噩兆一族挣个立足的地方。
那个总把 “所有物种都该有地方活” 挂在嘴边的君王。他夺取了神人米凯拉,那孩子的魅惑是天生的,米凯拉的魅惑是天生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楚,却像钩子一样勾住了蒙格。
从那天起,他再也不提王朝,再也不看那些跟着他的战士,满脑子只剩跟米凯拉结为伴侣。
艾什杀初代艾尔登之王回来时,血王朝已经烂了。他永远记得那天,自己的剑捅进蒙格心口时,对方最后一句话是:我看到了我们的美妙的王朝,蒙格温。
他不该那样活,不该被人当棋子用,更不该忘了自己是谁。
对吧,安帕赫。
“呼……” 艾什收回手,匕首已经握在掌心,符文隐去后,它依旧是那柄不起眼的战场旧刃,可只有他知道,这刃里藏着一个枭雄的起落,藏着一个没说完的梦想。
这边的沉寂没持续太久,艾什与皮尔斯的交易像一颗石子投进浑水,激起了连锁反应。
九头蛇借着各机构的力量,疯狂清剿血族据点;金并的地下势力则地毯式搜查郊区古堡,连血族藏在下水道的巢穴都没放过;更有不少觊觎超凡力量的个人势力、佣兵猎人闻风而动 —— 他们要么想借猎杀吸血鬼向艾什示好,要么想抢夺血族的尸体换好处,一时间,纽约的血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某条暗巷里,戴着墨镜的日行者收起银质武士刀,看着满地逃窜的血族被佣兵们围杀,难得松了口气 —— 困扰他多年的麻烦,竟被一个突然出现的 “伯爵” 轻松解决,工作量一下减了大半。
还有不少势力悄悄联系柏克,想求一柄鲜血匕首,或是用猎杀到的血族獠牙、心脏作为 “投名状”。艾什没拒绝,又拿出几柄战场旧刃,刻上 “鲜血斩击” 战灰,大多通过柏克交给了九头蛇,只留了两三柄,给了那些送上珍稀材料的势力 —— 算是默许了他们的示好。
这场猎杀行动,直到金并的加密通讯传来,才暂告一段落。
“伯爵大人,有两条消息。” 金并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透过通讯器传来,“一是军方在布鲁克林大学动用了声波武器,据说在对付一个绿色怪物’;二是我们的内线在一间私人博物馆里,发现了疑似您清单上的‘灵马哨笛’—— 外形、纹路都和你给的图样吻合。”
艾什敲击盔甲的指尖猛地顿住,眼底瞬间亮起微光。
军方对付浩克?他没太在意。美**方痴迷超级血清半个世纪,神盾局也一直盯着相关研究,哪怕现在对他百般忌惮,一旦有血清相关的线索,迟早会分神。
但哨笛不一样。
那是梅琳娜的遗物,是当年她骑着托雷特,陪他穿越交界地时的信物。哨笛吹响时,灵马的蹄声能踏碎迷雾,能跨越山川,是他清单上仅次于火种、龙石的重要物件。(艾什的梅琳娜一直托内特后边坐着)
艾什的目光沉了下去。他想起那个为了交界地众生,欣然接受火种使命的少女,想起王城诀别的那天。
他想借初火吞噬三指,压制颠火;她却坚持颠火不受控制,怕他被混沌吞噬。两人没有争执,只是谁也没能说服谁,最后她没有再骑上托雷特,只是站在迷雾里,灵体的裙摆随着风轻轻晃动,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他眼前。
托雷特留在原地,低低嘶鸣着,蹄子刨着地面,却再也追不上那抹灵光。
他那时没告诉她,自己是灰烬之身,本就生于火焰。
所以现在回想,他们两个都没有完全对,也没有完全错:梅琳娜的担忧并非多余,初火并没有完全压制颠火,他还是要时刻分出部分灵魂压制颠火的无分意识;而他的坚持也并非盲目,只是需要一场绝境来完成平衡。
直到经历这场时空乱流,被空间风暴撕扯本源时,初火与颠火才在绝境中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 它们不再相互吞噬,反而缠绕共生,成了彼此的桎梏,也成了彼此的燃料。
只是他后来才恍然,梅琳娜没有托雷特相随,也无任何庇护可言,仅剩一缕灵体漂泊无依。或许早在他挥剑斩向荷莱?露之前,那缕脆弱的灵识,就已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悄消散了 —— 像被风卷走的灰烬,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他那时忙着奔赴一场又一场厮杀,竟从未想过,那总是带着忧虑望向他的灵体,其实比任何火焰都要脆弱。
傍晚,艾什开着甲壳虫来到了哈林区的梵多博物馆。
马其顿?梵多,那个老派的英国移民,手头上攥着不少见不得光的资产,家族里还豢养着几个议员,妥妥的万恶资本家。
艾什指尖敲击着方向盘,压下心头的怅然,心里已有了盘算:先试着和他谈谈,能口头解决最好;若是谈不拢…… 他抬眼扫过窗外的街区,
反正今晚这里会有两个大个子大打出手,到时候伤亡损坏少不了。
与此同时,格雷伯恩学院深处,塞缪尔?史登的实验室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与伽马射线特有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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