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脚刚触地,叶辰膝盖一软,单手撑住沙面才没倒下。宋初涵从他背上滑落,扶着他肩膀喘气。赤焰狐紧跟着落地,尾巴一甩扒住裂开的沙缝边缘。
地面突然亮起暗红色纹路,一圈圈向外蔓延。沙粒自动翻滚,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图案。三人被围在中央。
“又来?”叶辰咬牙站直,握紧法杖。
阵心处黄沙堆高,凝聚成一具骷髅。眼窝里燃着黑火,胸口裂开一道口子,里面涌出浓雾般的魔气。它抬起手臂指向叶辰和宋初涵,声音像是砂石摩擦:“双修者……亵渎天道……当诛!”
黑雾扑来,宋初涵闷哼一声,按住锁骨处的雷纹。那印记开始发烫变紫,她脸色瞬间苍白。
叶辰将她拉到身后,法杖砸向阵法中心。雷光炸开,阵角崩裂,可裂缝只维持片刻就重新合拢。骷髅仰头嘶吼,魔气更盛。
“这阵破不了。”宋初涵靠在叶辰肩上,说话有些发抖,“它认的是我们两个人的气息。”
“那就让它见识见识。”叶辰横杖而立,“什么叫真正的双修。”
他调动体内残余灵力,把最后一丝双修之力渡入宋初涵经脉。她呼吸一稳,雷纹不再抽搐。
骷髅抬手,五指张开,魔气化作利刃射出。叶辰挥杖格挡,火花四溅。每挡一次,虎口就裂开一分。
“你撑不住。”宋初涵看着他颤抖的手臂。
“我知道。”他回头一笑,“但你可以。”
她愣住。
叶辰把法杖插进沙地,腾出手抓住她手腕。“轮到你了。”
宋初涵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点头。她拔下发间桃木簪,划破指尖。鲜血滴落,在空中划出一道红线,正好落在贴身藏着的合籍玉简上。
玉简从怀中飞出,悬浮半空。金光一闪,表面浮现出两个名字——叶辰、宋初涵。血珠渗入文字缝隙,整块玉简开始震动。
骷髅发出尖啸,魔气疯狂涌动,想要逃离。可玉简光芒暴涨,像一张嘴,直接吸住那些黑雾。
“不——!”骷髅挣扎后退,身体开始干枯。
黑雾被强行扯离它的骨架,顺着空气流入玉简。每吸入一丝,玉简上的金光就强一分。地面阵法随之龟裂,红纹一根根断裂。
赤焰狐趴在阵边看得目瞪口呆:“这玩意儿……还能吃魔?”
玉简嗡鸣一声,最后一缕魔气也被吞尽。骷髅失去支撑,轰然倒地,化作一堆白骨。阵法彻底瓦解,沙地恢复平静。
叶辰松了口气,腿一弯跪坐在地。他嘴角溢出一丝血,抬手抹掉。
宋初涵顾不上自己虚弱,立刻转身扶他:“你吐血了!”
“没事。”他摆摆手,“刚才强行催动双修之力,震到了内腑。”
“你还逞强。”她皱眉,手指探向他脉门。
玉简缓缓落下,回到她手中。温度比之前高了不少,表面金光未散,隐约能看到内部有黑点游动,像是被封住的活物。
赤焰狐跳过来,围着玉简转圈:“我活了几百年,第一次见能吞魔的契约凭证。你们这婚书……有点东西。”
“不是婚书。”叶辰靠在沙坡上,喘匀了气,“是合籍玉简。登记双修关系的那种。”
“哦。”赤焰狐尾巴一甩,“反正都一样,绑定终身,死了也拆不开。”
宋初涵低头看着玉简,轻声问:“它为什么会吸魔?”
“因为它是用双修之血炼过的。”叶辰伸手接过玉简,指尖擦过她还在流血的指尖,“邪祟怕纯情,更怕真心。我们两个的名字刻在一起,灵力同源,这种东西自然压得住。”
“所以你说的‘双修之物克邪祟’是真的?”
“不然呢?”他笑了笑,“你以为我天天背着你跳沙浪图个乐?这是实战演练。”
她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担心地看着他:“可你伤得不轻。”
“死不了。”他说,“只要你不松手,我就不会倒。”
赤焰狐哼了一声:“你们俩能不能别每次都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看得我尾巴都酸了。”
远处风沙渐停,天空露出一角淡蓝。雨已经完全停了,湿沙开始干燥,裂开细小的纹路。
叶辰试着站起来,腿还有些软。宋初涵扶着他胳膊,两人并肩站着。玉简静静躺在他掌心,金光慢慢收敛。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继续走。”他说,“静心莲还没拿到,南渊也没到。”
“你这样还能赶路?”
“能。”他活动了下手腕,“大不了再背你一次。”
“谁要你背。”她推他一下,“我自己能走。”
“嘴硬。”他低声说,“刚才亲我唇角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能走?”
她脸一红,抬手打他:“那是为了稳定你灵力!战术需要!”
“哦?战术?”他挑眉,“下次记得提前通知,我好做准备。”
“你想得美。”
赤焰狐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感情交流留着晚上躺下再说。现在先看看这堆白骨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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