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胸口一热,玉佩烫得他差点松手。他一把抓住宋初涵的手腕,拉着她往前冲。沙地在脚下震动,远处传来低沉的咆哮,越来越近。
“快!”
他喊了一声。
赤焰狐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条被踩乱的沙路通向悬崖边缘。风从崖下往上吹,带着腥臭味。叶辰抬头看了一眼,十丈宽的裂口横在面前,对面是黑乎乎的岩壁,看不清落脚点。
身后沙尘翻滚,三眼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沙丘顶上,红光闪烁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紧接着,雷角兕的脚步声像打鼓一样砸在地上,每一步都让空气发颤。
宋初涵喘着气,脚步有点踉跄。叶辰将她往怀里一带,护在身侧。他知道现在不能停,也不能回头。
就在这时,一道火光从斜上方劈下来。
箭矢划破夜空,拖着长长的火焰尾巴,直接穿透三只冲锋的三眼豺咽喉。它们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当场倒地抽搐,身上燃起熊熊烈火。
叶辰猛地抬头。
高崖之上站着一个女子。她背着一张长弓,马尾在风中甩动,眼神冷得像刀子。她抬起手,又一支箭搭上弦,动作干脆利落。
“西漠的箭,可比东荒的利。”
她说完,嘴角一扬。
下一秒,她甩出一根缠着火光的绳索,呼啦一声钉进对面岩壁。绳索绷直,在空中晃也不晃。
“抓稳了。”她声音不大,“我可不想救到一半你们掉下去喂兽。”
叶辰没废话,立刻把宋初涵拉到前面,双臂环住她的腰。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上绳索。
绳子很细,但有灵火加持,踩上去居然不晃。叶辰足尖一点,带着宋初涵快速前行。风从耳边刮过,下方兽吼震天,但他不敢看,只能盯着前方。
走到一半时,一只三眼豺突然跃起,爪子几乎碰到绳索。叶辰右手一挥,法杖扫出一道雷光,正中豺头。它惨叫一声摔进崖底。
两人终于落地。叶辰刚站稳,立刻转身,朝对岸伸出手。
那女子站在原地没动。她收起弓,轻轻一跃,整个人腾空而起。她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在绳索上,步伐轻盈如同踏雪无痕。最后一段距离,她几乎是跑过来的,落地时连发丝都没乱。
“你就是叶辰?”她看着他,语气平淡。
“是我。”
“听说你挺能惹事。”她把弓背好,“现在信了。”
宋初涵靠在岩壁边,呼吸还没平复。她手指贴在锁骨位置,那里有一道淡淡的雷纹正在闪。她低声说:“它们不是乱冲……是在耗我们体力。”
叶辰皱眉看向崖底。
兽群没有散开,反而聚成一圈,围在悬崖下方。几只体型更大的异种蹲在中间,前爪不停刨着地面。碎石不断掉落,明显是在挖塌岩基。
“想把我们埋了。”叶辰握紧法杖。
“别慌。”安吉丽娜站到高处,再次取下长弓,“它们上来一只,我杀一只。”
她话音刚落,一只三眼豺猛然跃起,借着岩缝攀爬,速度快得惊人。它嘴里喷出黑雾,显然是想扰乱视线。
安吉丽娜眼皮都没眨。
她抬手就是一箭。火矢离弦,中途炸开,化作三道分支,分别命中豺兽双眼和喉咙。它连惨叫都没发出,直接滚下悬崖。
又一只雷角兕撞向岩壁,角上紫雷缠绕,明显是想强行破局。它刚冲到半山腰,安吉丽娜换了一支灰羽箭,轻轻一射。
箭尖触地瞬间,整片岩面突然泛起火网,像阵法被激活。雷角兕被火网缠住,嘶吼挣扎,却越陷越深,最后整只都被烧成了焦炭。
“你这箭……”叶辰忍不住开口。
“借地形布杀局,懂吗?”她瞥他一眼,“不是所有战斗都要贴脸干。”
宋初涵慢慢站直身体,看着安吉丽娜的背影。这个女人太稳了,稳得不像临时援手,倒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你怎么会来?”叶辰问。
“玉佩传讯。”她指了指自己腰间一块石头,“你触发预警的时候,我就在附近沙谷。本来不想管,但看到这群畜生追的是你,觉得有点意思。”
叶辰摸了摸胸口的玉佩,这才明白刚才的灼热不是错觉。
“谢谢。”他说。
“不用谢。”她摆手,“我只是讨厌有人糟蹋西漠的地盘。这些兽,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话没说完,崖底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的兽都趴伏在地,不再攻击。只有几只异种还在缓慢刨土,动作却变得有节奏,像是在配合某种信号。
宋初涵眉头一皱:“它们在等什么?”
叶辰盯着下方,忽然发现那些被挖出的碎石排列方式不对劲——像是符文的一角。
“不是随便挖。”他说,“它们在画阵。”
安吉丽娜冷笑一声:“看来背后有人指挥。”
她重新搭箭,这次瞄准的是最深处那只没露面的首领。但她还没射,地面突然剧烈一震。
一道裂缝从崖底蔓延上来,直逼三人立足之处。碎石哗啦落下,站的地方开始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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