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安王府内,周棋落一身劲装,在演武场上将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
汗水浸湿了他的红衣,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刺、挑、扫的动作,仿佛要将所有的憋闷、委屈和不解,都发泄在这凌厉的枪风之中。
自从傅柒柒开始疏远他,他就把自己关在府里,除了练功,还是练功。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变得更强!强到下次再有危险,他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柒柒前面保护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她推开,连原因都不知道。
练到精疲力竭,日头已近正午。下人备好了午膳,他却毫无胃口。
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他忽然无比想念以前和傅柒柒偷偷溜出宫,在街边小摊买的、刚出炉还烫手的胡饼。
那种简单的、热腾腾的滋味,好像能驱散所有阴霾。
“不吃了,”他烦躁地摆摆手,抓起钱袋,“我出去走走。”
他换了身常服,依旧是醒目的红色,独自一人出了王府,漫无目的地朝着记忆中那家胡饼店的方向走去。
他神情郁郁,眉眼间少了往日的飞扬跳脱,像一头被遗弃的、迷茫的小兽。
就在他快要走到胡饼店时,一个娇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了去路。
“周世子?好巧呀!”来人正是傅悦心。她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身鹅黄衣裙,珠翠环绕,笑靥如花。
周棋落脚步一顿,眉头下意识地皱起。他对这位小郡主没什么好感,小时候她就总爱缠着他,可他不喜欢傅悦心,对她向来是爱搭不理。
而且傅悦心总是在背后说柒柒的坏话,这让他更加厌恶。
“嗯。”周棋落冷淡地应了一声,绕过她就想继续往前走。
傅悦心却不依不饶,再次挪步挡住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兮兮的语气:“周世子别急着走嘛!我这儿……可是有关傅柒柒的最新消息哦,你不想知道吗?”
一听到“傅柒柒”三个字,周棋落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他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地盯住傅悦心:“什么消息?”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
傅悦心心中得意,面上却故作犹豫:“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边吃边聊?我知道前面有家酒楼,菜品不错。”
周棋落此刻满心都是关于傅柒柒的消息,虽然对傅悦心充满警惕,但终究抵不过心中的渴望。
他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带路。”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偏殿。
傅珺洐正陪着傅柒柒用午膳,桌上摆着几样她平日爱吃的清淡小菜。
傅珺洐一边给她布菜,一边还在絮叨着她要注意休息。
突然,战一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殿外廊下,虽未入内,但那凝重的气息立刻让傅珺洐放下了筷子。
“何事?”傅珺洐沉声问。
战一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清晰而紧迫:“主子,公主,刚收到急报。周世子独自出府,在街上被傅悦心拦下。傅悦心以有公主殿下的消息为由,将周世子诱至悦来酒楼二楼雅间。目前二人已在雅间内,傅悦心屡次劝酒布菜,却迟迟不提正事。跟随世子的暗卫判断,情况可疑,恐对世子不利。”
“傅悦心?!”傅珺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傅宏的女儿在这个节骨眼上接触周棋落,绝无好事!
而坐在一旁的傅柒柒,在听到“傅悦心”、“诱至酒楼”、“迟迟不提正事”这几个关键词时,手中的筷子“啪”一声掉在了桌上。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不是害怕,而是怒火!
她太了解傅悦心了!
那个从小就被宠坏、嫉妒心极强的丫头,这个时候找上阿落,绝对没安好心!
阿落那个傻子,肯定因为关心则乱,上了她的当!
他知道傅悦心从小就喜欢阿落,别到时候阿落在口不择言惹恼了傅悦心。
傅悦心在上演一个爱而不得,在对阿落出手!
“”傅柒柒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她甚至顾不上跟傅珺洐解释,语速极快地说:“哥,我得去一趟!绝不能让她算计阿落!”
傅珺洐也知道事情紧急,他立刻道:“我让战一派人跟你去!”
“不用!”傅柒柒已经快步朝外走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人多反而打草惊蛇!我自己去就行!我倒要看看,傅悦心她想玩什么花样!”
话音未落,她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偏殿。
傅珺洐看着她瞬间恢复活力、甚至有些“杀气腾腾”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又担忧地摇了摇头,对战一吩咐道:“立刻调一队暗卫,远远跟着保护公主,没有她的信号,绝不可轻易现身!”
“是!”
傅柒柒几乎是一路小跑出了宫门,宫人备好的马车她都没坐,直接抢过侍卫的一匹马,翻身而上,一扬马鞭,朝着悦来酒楼的方向疾驰而去。
秋风吹起她的发丝和衣袂,她脸上没有丝毫病容,只有一种护犊般的急切和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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