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暖融融地洒进御书房,驱散了些许肃穆。
傅柒柒揣着手,跟做贼似的溜达进来,完全没个公主样儿。
“哥!忙着呢?”她声音清脆,带着点刚睡醒的懒洋洋。
正对着边境地图皱眉的傅珺洐猛地回头,看见是她,眉头非但没松开,反而拧得更紧了。
他几步跨过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伸手就想去碰她的额头,语气又急又冲:“你怎么跑出来了?!昨天才……胡闹!回去躺着!”
傅柒柒灵活地往后一缩,躲开他的手,笑嘻嘻地说:“哎哟,我的亲哥诶,您这大惊小怪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没事儿啦!睡一觉满血复活,倍儿精神!”
她甚至还原地蹦跶了两下,以示自己“状态良好”,虽然脸色确实还有点苍白。
傅珺洐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这副满不在乎、试图蒙混过关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可对着她那张笑嘻嘻的脸,重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拉着她到铺着软垫的榻上坐下:“脸色还白着呢,逞什么能!坐下说话。” 顺手还把旁边温着的一盏参茶塞到她手里,“拿着,暖暖手。”
傅柒柒捧着温热的茶杯,舒服地喟叹一声,然后凑近沙盘,压低声音,切换成谈正事的模式:“说正事说正事,傅宏那老狐狸,出发了?”
“嗯。”傅珺洐点头,目光也落回沙盘,眼神锐利起来,“戏台已经搭好,就等他上台唱这出‘夺权’的大戏了。”
周忠雄那边“缺粮”的戏码演得十足,就等着傅宏自投罗网。
傅柒柒用指尖点了点代表北境帅府的位置,小声道:“我估摸着,这老狐狸到了地头,硬刚周将军肯定没胜算。他最可能玩的,就是下三滥的招数。”
她抬起眼,看向傅珺洐,眼神清明,“拿阿落当人质,逼周叔就范。”
傅珺洐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下颌线绷紧。
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一环。
他布这个局是为了清除隐患,却不可避免地将他看着长大的周棋落置于险地。
看他脸色不好,傅柒柒反而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语气轻松地宽慰道:“安啦安啦,哥!咱们这不是都计划好了嘛?高风险高回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要咱们在京里把阿落保护得铁桶一样,傅宏的算盘就得落空!”
她这种混不吝的、带着现代思维的安慰方式,让傅珺洐有些哭笑不得,但紧绷的心弦确实松了几分。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你倒是心大,昨天才……今天就能想着‘高回报’了?”
“那不然呢?”傅柒柒耸耸肩,一脸“这都不是事儿”的表情,“日子总得往前过呀,愁眉苦脸毒就能解了?敌人就能自己消失了?当然得吃好喝好,养精蓄锐,然后……”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用气音说出来的,配上她故作凶狠的表情,莫名有种反差的可爱。
傅珺洐终于被她逗得眼底染上一丝极淡的笑意,摇了摇头,拿她没办法。
他伸手,这次动作轻柔地替她理了理鬓边微乱的发丝,声音低沉却坚定:“放心,京中有我。阿落那边,我安排了最得力的人,绝不会让傅宏动他分毫。”
“这我绝对放心!”傅柒柒用力点头,对他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充满信任的笑容,“我哥出马,一个顶俩!”
阳光透过窗棂,将兄妹二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
一个依旧为妹妹的身体和后怕而心有余悸,另一个却已拍拍灰尘准备继续向前冲。
这份截然不同的态度,却奇异地构成了最坚实的同盟。
风暴将至,但他们一个沉稳布局,一个乐观“应战”,这深宫之中的博弈,也因此透出了一丝不一样的生机。
御书房内,兄妹二人刚刚达成共识,气氛稍缓。
傅柒柒正捧着那杯参茶小口啜饮,傅珺洐也正想再叮嘱她几句关于调养身体的事。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角落,单膝跪地,正是暗卫首领战一。
御书房内,兄妹二人刚刚达成共识,气氛稍缓。傅柒柒正捧着那杯参茶小口啜饮,傅珺洐也正想再叮嘱她几句关于调养身体的事。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角落,单膝跪地,正是暗卫首领战一。
他的出现,让原本稍显轻松的氛围瞬间重新凝固。
“主子,长公主殿下。”战一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刚收到镇安王府暗桩急报。府中一名老仆,名为周福,在王府当差已逾十五年,素来以老实本分着称,负责看守西苑库房。但近十日来,此人行为颇为异常。”
傅珺洐端着茶盏的手稳稳当当,连指尖都未曾颤动一下。
他眼帘微抬,目光平静地落在战一身上,语气听不出丝毫波澜:“十五年?异常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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