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山环抱的河谷旁,有一座被时间温柔以待的小城。这里的春天总比别处来得早些,当别处还是积雪未融,小城的樱花已如粉色的云霞般缀满枝头。小城中心有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街,街道两旁是有着百年历史的白色小屋,蓝色的窗棂上总是挂着盛开的鲜花。
在这条街的转角处,有一家名为“晨曦”的花店。花店的门是淡绿色的,门上挂着一串贝壳风铃,每当有人推门而入,便会响起清脆悦音。花店后面连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庭院,院里种满了四季不同的花卉,从春天的郁金香到夏天的玫瑰,从秋天的菊花到冬天的山茶,应有尽有。
花店的主人是一位名叫苏菲的年轻女子。她有着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常常垂落在脸颊旁。苏菲的花店不仅卖花,还是小城居民闲聊聚会的场所。每天清晨,她都会在店门口摆上几张白色的小桌椅,为早起的邻居们准备一壶刚泡好的花茶。
四月初的一个清晨,苏菲正将新到的郁金香摆放在店外的花架上,一位陌生男子在小街上来回踱步,似乎在寻找什么。
“需要帮忙吗?”苏菲擦掉额角的细汗,微笑着问道。
男子转过身,苏菲注意到他有一双温和的棕色眼睛,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整齐地挽到肘部。
“我在找一家咖啡馆,据说就在这条街上,但我来回走了两遍也没找到。”男子有些窘迫地解释道。
苏菲笑了:“你说的是老马丁的店吧?三个月前就关门了,他退休搬去和女儿住了。”她指了指不远处一家已经换了招牌的店铺,“现在是家书店了。”
男子失望地叹了口气:“那真遗憾,我听说那里的咖啡是城里最好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这里有些自制的柠檬花茶,”苏菲指了指店内,“虽然不是咖啡,但能解渴。”
就这样,苏菲认识了艾伦——一位刚搬到小城的插画师,正在为他的新书寻找灵感。艾伦被小城的宁静和美丽吸引,决定在这里暂住几个月完成他的创作。
接下来的日子,艾伦成了花店的常客。每天清晨,他都会带着素描本来到花店,点一壶花茶,在角落里静静地画画。有时是花店的一角,有时是来买花的顾客,更多时候,他只是画苏菲——画她整理花束时的专注,画她与顾客交谈时的微笑,画她俯身嗅花时的温柔。
起初,苏菲对这位沉默的客人有些好奇,但艾伦的彬彬有礼和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她很快放松下来。有时,在顾客稀少的午后,他们会聊上几句。艾伦告诉苏菲,他从小在都市长大,一直渴望小镇的宁静生活;苏菲则分享她如何从祖母手中继承花店,以及每一株花背后的故事。
一个细雨绵绵的下午,花店提前打烊,苏菲正为第二天的一场婚礼准备花束,却发现自己忙不过来。艾伦主动提出帮忙,尽管他对花艺一窍不通。
“把百合和满天星这样交错摆放,”苏菲耐心地指导,“对,就是这样,你的手很巧。”
艾伦不好意思地笑了:“比起画画,这容易多了。”
那天晚上,他们一直忙到深夜。当最后一束新娘捧花完成时,雨也停了。苏菲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花茶,以示感谢。
“我从未想过,插花也能如此令人平静,”艾伦端着茶杯说,“就像冥想一样。”
苏菲点点头:“祖母常说,花朵有自己的节奏,当我们与花共处,我们就进入了它们的节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送艾伦到门口时,苏菲注意到他遗落在桌上的素描本。好奇心驱使下,她翻开一看,惊讶地发现几乎每一页都有她的身影——微笑的她,沉思的她,与花为伴的她。每一笔都细腻入微,捕捉到了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神态。
第二天,当艾伦来到花店时,苏菲将素描本还给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你画得真好。”
艾伦有些慌张:“对不起,我应该先征得你的同意...”
“没关系,”苏菲微笑道,“我很喜欢。特别是这一张,”她指着一幅画中她正在为一个小女孩戴花冠的场景,“你捕捉到了那一刻的快乐。”
从那天起,他们之间的距离悄然拉近。艾伦还是每天来花店,但不再总是坐在角落,而是会主动帮助苏菲打理花卉,学习花艺。苏菲则成了艾伦作品的第一个观众,用她对色彩的敏感为他的画作提供建议。
五月的一个温暖夜晚,小城举办一年一度的花卉节。街道两旁点起了灯笼,空气中飘荡着花香和音乐。艾伦邀请苏菲一同参加,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闭上眼睛,”在节日最**时,艾伦对苏菲说,然后轻轻将一个花冠戴在她头上,“现在可以睁开了。”
苏菲走到喷泉边,借着水中的倒影,看到自己头上戴着一个由勿忘我和白色小雏菊编成的精致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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