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蜿蜒如碧绿丝带的小河畔,静静地卧着一个名叫“豌豆甸”的小村庄。村里的房子都是用泥土和稻草夯成的,屋顶上长着毛茸茸的青草,夏天开满星星点点的小野花。村庄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春天是绿油油的稻苗,夏天是金灿灿的麦浪,秋天则堆起高高的、散发着阳光味道的谷草垛。这里的孩子,他们的游乐场不是公园和电子屏幕,而是这片广阔无垠、充满生机的田野。
我们的故事,有五位小主角。领头的叫石头,今年九岁,是孩子王。他皮肤晒得黝黑,像条泥鳅,爬树、游泳、摸鱼,样样在行,胆子最大,也最讲义气。他的妹妹小禾,七岁,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亮得像雨后的黑葡萄。她心思细腻,认识田里所有的野菜和野花,喜欢把狗尾巴草编成小兔子。还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大毛和小毛,刚满六岁,是两个圆滚滚、精力过剩的小家伙,是石头最忠实的“跟屁虫”,也是最大的“麻烦精”。最后一个是丫丫,八岁,她是村里老篾匠的孙女,手特别巧,能用柳树枝编出漂亮的花环和小篮子,有点害羞,但观察力极好。
这五个孩子,是形影不离的“田野探险队”。他们的快乐,简单而纯粹:在小河里打水仗,溅起的水花比彩虹还耀眼;在晒谷场上追逐,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最大的乐趣,是去村外那片神秘的“老洼地”探险。老洼地是田野中一片地势较低的荒地,杂草丛生,有一条小溪流过,还有一片小小的、幽静的竹林。大人们总觉得那里太荒凉,怕有蛇虫鼠蚁,很少去。但在孩子们眼里,那里是充满无限可能的宝藏之地,藏着无数秘密。
那是一个暑假的午后,天气热得连知了都有气无力。五个孩子受不了家里的闷热,石头一挥手:“走!去老洼地!小溪里可凉快了!”
孩子们欢呼着冲出家门,像一群挣脱缰绳的小马驹,赤着脚丫,奔跑在滚烫的田埂上。穿过度日如年的麦茬地(脚底板被扎得痒痒的),绕过波光粼粼的池塘(惊起一群正在打盹的鸭子),他们冲进了老洼地那片浓密的树荫里。清凉瞬间包裹了全身,舒服得像跳进了凉水里。
他们在小溪里泼水嬉戏,捉小虾,还在丫丫的指挥下,用泥巴和石头垒了一个小小的水坝。玩累了,就四仰八叉地躺在溪边柔软的草地上,看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点。
“要是老洼地永远都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就好了。”小禾拔着一根草茎,轻声说。
“那当然!这里就是我们的!”石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拍着胸脯。
就在这时,最调皮的大毛和小毛,趁大家不注意,钻进了旁边那片幽静的竹林里。突然,竹林里传来他们惊恐的尖叫声!
“哥!石头哥!快来看!有……有东西!”
孩子们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冲进竹林。只见大毛小毛脸色煞白,指着竹林深处。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孩子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竹林深处,不知何时,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在几棵最粗的竹子上,画了几个大大的、刺眼的“×”!旁边还扔着几个啤酒瓶和烟头。更让人心惊的是,不远处的一片长着可爱小野花的草地,被车轮碾出了两道难看的泥沟,几棵小树苗也被折断了,无助地歪倒着。
一种被侵犯、被玷污的感觉,让五个孩子都沉默了。老洼地是他们的乐园,是干净、美丽的,这些红“×”和垃圾,像丑陋的伤疤,烙在了他们心爱的宝贝上。
“是谁干的!”石头气得拳头紧握,脸涨得通红。
丫丫细心,她走到那些被折断的小树苗旁,蹲下身,忽然,她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你们快看!”
孩子们围过去。只见在那折断的树苗根部的泥土里,隐隐露出半块残破的、布满苔藓的石碑。石头和小禾用手扒开泥土,石碑上露出几个模糊的、古老的刻字。他们辨认了半天,连猜带蒙,大概是:“……灵……地……勿损……”
“这是什么意思?”大毛怯怯地问。
村里最年长的伍爷爷,正坐在家门口的大槐树下抽着旱烟。孩子们气喘吁吁地跑过去,七嘴八舌地把老洼地的发现告诉了伍爷爷。
伍爷爷听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他磕了磕烟袋锅,慢悠悠地说:“你们这几个小猴崽子,倒是发现了老古董咯。那石碑,老辈子人传下来说,老洼地是咱们豌豆甸的‘地气’所在,是田野的‘肚脐眼’。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有灵性的。那石碑上刻的,大概是‘灵气之地,切勿损毁’的意思。老人们说,要是这地方被破坏了,咱们整个豌豆甸的田地,都会慢慢失去肥力,收成会一年比一年差……”
孩子们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老洼地竟然这么重要!
“那……那些红‘×’和垃圾……”小禾担心地问。
伍爷爷叹了口气:“唉,我前两天听人说,镇上好像有个什么老板,看中了老洼地那块地方,说那里安静,想推平了盖个啥度假小屋……那些记号,恐怕就是他们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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