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有一片被青山温柔环抱的肥沃土地,那里就是爪爪村。村子得名于这里的居民——他们和善勤劳,但更出名的是,几乎每家每户都养着忠诚的狗儿和机灵的猫儿。这些动物们不仅是村民的好帮手,更在村子里形成了一个独特而有趣的小社会。
我们的故事,就围绕两只特别的小动物展开。
小狗名叫“黄黄”,是一只正宗的中华田园犬。他有一身金灿灿的、像成熟麦子一样的皮毛,四条小腿结实有力,跑起来像一阵小旋风。黄黄住在村东头的木匠李大爷家。他的职责是看护院子,陪着李大爷上山砍柴,最重要的是,保护李大爷家那片小小的菜地,不让贪嘴的野兔和山鸡来捣乱。黄黄性格憨厚、热情,有点傻乎乎的天真。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李大爷摸摸他的头,夸一句“好黄黄!”,然后奖给他一块香喷喷的肉骨头。他相信,只要对世界摇尾巴,世界就会回报以善意。
小猫名叫“墨墨”,通体乌黑,只有四只爪子和胸前一撮毛是雪白的,像不小心踩进了云朵里。她有一双琥珀色、如同最纯净蜂蜜的眼睛,在夜里会发出幽幽的光。墨墨住在村西头的绣娘王奶奶家。她的职责是守护粮仓,捕捉那些偷吃粮食的老鼠。墨墨身手矫健,优雅又冷静,甚至有点小小的骄傲。她不像黄黄那样喜欢喧闹,更爱独自蹲在墙头,晒着太阳,眯着眼打量这个世界,或者悄无声息地巡视自己的“领地”。她觉得黄黄那种整天咧着嘴、甩着尾巴的样子,实在是有失风度。
按理说,狗和猫,一个住村东,一个住村西,本应井水不犯河水。可偏偏,连接村东和村西的,是村里最宽阔、最热闹的“中心路”,而路中间,有一棵不知道活了几百年的、枝繁叶茂的大槐树。这棵大槐树,阴凉足,视野好,成了村里动物们聚会、交换信息、甚至解决争端的“议事厅”。
一个夏日的午后,矛盾爆发了。
黄黄正叼着他最心爱的、磨得光溜溜的骨头,想到大槐树下找个凉快地方好好享受。这是他帮李大爷赶走了一只闯进菜地的刺猬得到的奖赏,他宝贝得不得了。而墨墨,刚完成一次成功的捕猎,正优雅地蹲在槐树最低的枝桠上,慢条斯理地清理着爪子和脸颊上的绒毛,享受着午后的宁静。
黄黄把骨头放在树根旁,用鼻子满意地拱了拱,然后趴下来,准备大快朵颐。也许是骨头的香味太诱人,也许是黄黄那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有点“刺眼”,墨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忍不住用她那带着一丝慵懒和戏谑的语调开口了:
“啧,真是头脑简单。一块光秃秃的骨头,有什么好稀罕的?连一丝肉星都看不见了。”
黄黄抬起头,看到是那只总爱摆架子的黑猫,不服气地“汪汪”回嘴:“你懂什么!这是荣誉的象征!是功劳!味道好着呢!比你那些灰扑扑的老鼠强一百倍!”
墨墨的胡子翘了翘,感觉受到了冒犯:“老鼠?我那叫为民除害!是技艺和智慧的体现!不像某些家伙,只会傻乎乎地摇尾巴,等着主人施舍。”
“你说谁傻乎乎!”黄黄生气了,站了起来,对着树上的墨墨叫嚷。
“谁答应就说谁咯。”墨墨转过身,用尾巴尖扫过黄黄的脸,姿态高傲极了。
黄黄气不过,猛地向上一扑,想把墨墨从树上拽下来。可墨墨多灵活啊,轻轻一跃,就跳到了更高的树枝上,还故意晃下几片叶子,落在黄黄的鼻子上。
“有本事你下来!”黄黄围着树干打转。
“有本事你上来呀!”墨墨在树上好整以暇。
一狗一猫,一个在树下狂吠,一个在树上冷语,吵得不可开交。这场争吵,引来了其他动物围观。喜欢看热闹的麻雀们在屋檐上叽叽喳喳,隔壁家的大白鹅伸长脖子“嘎嘎”助威,就连圈里的猪都哼唧了两声。
从此,黄黄和墨墨的“梁子”就算结下了。他们只要在大槐树下遇见,必定少不了一番唇枪舌战,或者你追我赶。黄黄觉得墨墨傲慢、刻薄,墨墨觉得黄黄愚蠢、莽撞。他们都坚信,对方是自己见过的最讨厌的家伙。
然而,命运有时候就像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
夏末秋初,是一年中最忙碌也最重要的收获季节。金黄的麦浪在风中翻滚,散发出醉人的香气。村民们起早贪黑,忙着收割、打场、晾晒。李大爷和王奶奶也整天泡在麦田里。黄黄和墨墨也跟着主人在田埂边帮忙(或者说,添乱),一个负责驱赶偷吃的鸟儿,一个负责捕捉被惊扰出来的田鼠,虽然依旧是各干各的,互不搭理。
这天傍晚,天空突然变了脸。原本绚丽的晚霞被滚滚而来的乌云吞噬,狂风卷着尘土和麦秸呼啸而过,远处传来闷雷的轰鸣。一场罕见的、迅猛的暴雨即将来临!
“快!收麦子!”村里响起了焦急的呼喊声。
所有人都冲向晒谷场,那里铺满了今天刚打下来的、金灿灿的麦粒。这是全村人半年的心血,要是被暴雨淋湿、冲走,损失就太大了。大人们拿着木锨、扫帚、麻袋,拼命地把麦子归拢、装袋,运回仓库。孩子们也跑来帮忙,场面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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