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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暗下去后，指尖还残留着那八个字的触感。
谢圆圆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没出声。她坐了三秒，呼吸放慢，一、二、三——然后起身，走到门边检查门槛下的镇煞符。
符纸颜色正常，没有发黑或卷边。她弯腰摸了摸门框顶部的观气镜，镜面微凉，无裂痕。四角埋的五雷钉也还在原位，土没被动过。
她转身回桌前，拨通电话。
“今晚别走太远。”她说完就挂了。
十分钟后，司正闫推门进来。他没换衣服，领带一丝不苟，目光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最后落在她脸上。
“没事。”她说，“就是有人想闹事。”
他点头，从西装内袋拿出平板，调出安保系统界面。门外三个黑点正在缓慢移动，是保镖到位了。
“监控全开。”他说，“录像自动备份到加密服务器。”
她喝了口冷茶，把袖子里的朱砂笔抽出来，在桌面画了个简易阵法图。
“等他们来。”
第二天上午九点十七分，算命馆玻璃门被猛地推开。
三个男人闯进来，穿黑夹克，体型壮实。中间那个直接冲到柜台前，一掌拍在玻璃上。
“你就是谢圆圆？”
“我老婆戴了你开的符水，昨天进了ICU！”
“赔钱！不然今天砸了你这骗子窝！”
香炉被掀翻，檀香灰洒了一地。墙上挂的八卦图被人撕下来踩了几脚。
外面已经围了人，有拍照的，有举手机直播的。
谢圆圆站在柜台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她右手抬起，指尖夹着一张黄符。轻轻一弹，符纸飘起半尺高，瞬间自燃成灰。
三人动作立刻僵住。张嘴要骂，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脸涨得通红。
围观人群开始骚动。
“怎么回事？”
“不会真是中邪了吧？”
“刚才还好好的……”
谢圆圆走出柜台，手里多了支朱砂笔。她在空中快速划了几道，笔尖留下淡红色轨迹。
“清心咒。”她开口，“被操控的人，听得到我说话吗？”
三人眼神混乱，身体抖了一下。
她冷笑：“你们被人雇来闹事，对吧？收了钱，演一场受害者家属，想搞垮我这里？”
没人回答。但他们额头渗出冷汗，手指抽搐。
她走到离她最近的男人面前，伸手撩开他左手袖口。
一道纹身露出来——蛇缠剑，底下有个小“谢”字。
她认得这个标记。谢明珠以前用过的团伙暗号。
“又是老熟人派来的狗。”她说，“可惜脑子不够用，连伪装都不会。”
她退后一步，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对着三人照去。
镜面泛起波纹，画面闪动：一个戴墨镜的女人递信封，里面是成捆现金。镜头拉近，能看清她手腕上的蝴蝶纹身贴纸——和谢明珠康复中心护理员李某的社交账号头像一致。
围观群众哗然。
“拍下来！”有人喊，“这都能录到？”
“那镜子是不是特效？”
“不可能，我站这么近看得清清楚楚！”
谢圆圆把铜镜收好，转头看向门口。
司正闫一直站着，手里拿着手机。
他刚挂掉陈默的电话。
“资金流向查到了。”他说，“转账记录来自‘玄灵文化’空壳公司，收款账户绑的是李某丈夫。”
“视频设备型号匹配，是专业团队配置。”
“我已经报警，并把全部资料提交警方备案。”
他顿了下，看向她：“我们主动出击，不怕他们造谣。”
谢圆圆点头，回头盯着那三个还在发抖的男人。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跟警察走，老实交代谁指使你们的。”
“第二，我现在就把你们身上沾的阴气引出来，让你们亲眼看看——那些钱是怎么染上死人气的。”
话音落下，其中一人突然跪下，干呕不止。
另两人脸色发青，腿软得撑不住。
谢圆圆从桃木剑架上抽出一把短剑，剑身刻满符文。她用剑尖在地上划了个圈，把三人围在里面。
“别急着否认。”她说，“你们拿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符水根本没动过？你们所谓的‘病人’，压根不存在？”
“你们演戏，我就拆台。”
“我不怕闹大，就怕你们不够蠢。”
外面警笛声由远及近。
两辆警车停在门口，穿制服的民警走进来。
司正闫上前出示身份，把平板递过去：“这是我们收集的证据链，请依法处理。”
“包括现场录像、资金流水、幕后联络录音。”
“如果需要补充材料，我们随时配合。”
民警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又看了看围观群众举着的手机，严肃点头。
“我们会调查清楚。”
其中一个闹事者突然抬头，声音嘶哑：“我们……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我知道。”谢圆圆打断他，“但拿命换钱的人，早晚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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