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的城门比十年前气派了太多。青灰色的城墙加高了数丈,城砖上布满了刀劈剑砍的痕迹,却更显厚重威严。守城的士兵穿着统一的甲胄,手持长矛,眼神锐利,比起沛县那些松散的亭卒,俨然是精锐之师。
林砚站在城门外,看着“彭城”二字的匾额,微微颔首。十年时间,刘邦确实把这里打理得有声有色。他收敛了神念,化作一个普通的游方修士,随着人流走进城门。
城内更是热闹。街道宽阔平整,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虽正值乱世,却透着一股欣欣向荣的气息。行人大多面色平和,甚至能看到几个背着书篓的孩童,显然是受了沛县启蒙院的影响,彭城的教化也跟上了。
“这位道长,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彭城?”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笑着搭话。
林砚点头:“来找一位故人。”
“哦?不知是哪位?在彭城地面上,没有老汉我不知道的。”
“刘邦。”
老汉闻言,眼睛一亮,语气也恭敬起来:“原来是找沛公啊!可惜您来晚了,沛公半年前就带着大军西进了,说是要去取关中呢!”
林砚心中微动:“西进?关中?”
“是啊!”老汉指着城中心的方向,“您看那儿,沛公的神像还立着呢!自打他走后,城里百姓天天祭拜,盼着他能旗开得胜,早日回来。”
林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石像,正是刘邦的模样——身着锦袍,手持长剑,目光远眺,眉宇间带着一股王者之气。石像底座刻着“护民安邦”四个大字,周围摆满了百姓供奉的瓜果香烛,香火缭绕,浓郁的信仰之力几乎凝成实质。
更让他在意的是,刘邦的石像旁,还立着一座稍矮些的石像,身材魁梧,手持巨斧,正是樊哙。石像上同样刻着字:“忠勇护主”。
“樊哙将军也跟着沛公西进了?”林砚问道。
“那是自然!”老汉脸上满是自豪,“樊哙将军现在可是咱们彭城的守护神!据说他修炼了沛公传下的秘法,一身本事通天彻地,前些日子还单枪匹马杀退了陈胜的残部,连霸王项羽都夸他是‘万人敌’呢!”
林砚走到石像前,伸手触摸着冰冷的石质。刘邦的石像上,香火之力炽热而张扬,带着一股锐意进取的锐气;樊哙的石像上,香火之力则厚重沉凝,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忠诚。
“看来,他们都没走偏。”林砚心中暗道。刘邦的香火虽盛,却依旧以“护民”为基,没有沦为纯粹的个人崇拜;樊哙的信仰更是源于“忠勇”,与他耿直的性子相得益彰。
正观察间,一队甲士快步走来,为首的将领看到林砚,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随即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拱手行礼:“末将周勃,参见林师!”
林砚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周勃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末将虽未得见林师真容,但主公和樊哙将军时常提起您,说您白衣胜雪,气度不凡,尤其看到这广场上的石像,末将便猜到是您来了!主公临走前特意嘱咐,若林师到来,定要以上宾之礼相待!”
周围的百姓听到“林师”二字,纷纷侧目,看向林砚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畏——能让沛公和樊哙将军如此推崇的,想必就是那位传说中开创香火修行之法的高人!
林砚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我只是随便看看。刘邦西进,战况如何?”
“主公一路势如破竹,已收服了南阳、武关等地,离关中只剩一步之遥。”周勃答道,语气中带着兴奋,“如今主公已是诸侯中数一数二的势力,麾下兵马十万,文有萧何、张良先生辅佐,武有樊哙、曹参诸位将军,连楚怀王都对主公礼遇有加。”
“哦?还有张良?”林砚挑眉,这位“谋圣”也归入了刘邦麾下,看来历史的惯性依旧强大。
周勃点头:“张先生智谋过人,为我军献了不少奇策。不过……”他话锋一转,神色凝重起来,“诸侯间的争斗也越发激烈了。项梁将军去世后,项羽将军接掌了项氏势力,他天生霸体,战力无双,连败齐、赵两国,成了诸王中最强大的存在。”
“霸体?”
“正是!”周勃解释道,“据说那是万中无一的体质,天生神力,修炼速度远超常人,如今不过二十余岁,便已达到元婴期巅峰,寻常修士在他面前,连一合之敌都算不上。樊哙将军虽强,也只能勉强在他手下支撑百招。”
林砚了然。项羽的霸体,放在任何时代都是顶尖的体质,难怪能在灵气枯竭的世界达到元婴巅峰。
“除了项氏,其他势力呢?”
“还有田氏齐国、赵歇赵国、以及……大秦。”周勃说到“大秦”二字时,语气格外古怪。
林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大秦?祖龙不是带着仙秦飞升了吗?何来大秦?”
“这就奇怪了!”周勃皱起眉头,“半年前,关中突然冒出一支自称‘大秦’的军队,首领是谁没人知道,只知道他们装备精良,战法凶悍,甚至还有不少金丹期修士,硬生生从项羽将军手中夺下了函谷关,扬言要‘复我大秦,重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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