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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的星空，比域内要沉寂太多。
没有星舟划过的流光，没有域界屏障闪烁的微光，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黑得让人心里发慌。
凌枭站在星舟船头，指尖摩挲着掌心的本源印记。那印记此刻正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又像是在……渴望。
“你说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身边，萧玉凰双手抱胸，帝炎在她周身流转，将那些试图靠近的乱流烧得干干净净。“既不是生机，也不是毁灭，难不成是宇宙外面的‘垃圾场’？”
“垃圾场？”凌枭失笑，“你见过能啃噬宇宙屏障的垃圾场？”
“那可说不准。”萧玉凰撇嘴，“谁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说不定在人家眼里，我们这宇宙，才是个垃圾场。”
秦玉瑶从船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卷星图，眉头紧锁：“星核罗盘的指针，越来越乱了。离那道裂隙越近，它就越像个没头的苍蝇。”
她把星图递给凌枭：“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超出了联盟星图的范围。再往前，就是真正的‘未知之地’。”
凌枭接过星图，上面的光点稀疏得可怜，只有一个醒目的红色标记——那就是混沌裂隙的位置。
“还有多远？”他问。
“大概……半天的路程。”姬瑶月也走了出来，脸色比平时苍白几分，“越靠近，我能感觉到的混乱气息就越浓。那些法则碎片，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往我们这边钻。”
“怕了？”萧玉凰斜睨她一眼。
“怕。”姬瑶月很坦诚，“我研究了一辈子星象，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东西。它连‘无序’都算不上，它是……根本没有‘序’这个概念。”
凌枭拍了拍她的肩膀：“怕就对了。不怕的，都是傻子。”
他转头看向船舱方向：“香菱和紫涵呢？”
“香菱在检查破界锤，说要是真遇上什么玩意儿，一锤子砸烂再说。”秦玉瑶无奈道，“紫涵在熬药，说这地方的气息太乱，怕我们中‘招’。”
“挺好。”凌枭笑了笑，“各司其职，比什么都强。”
他抬头看向星空深处，那里，隐隐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线”。那线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颜色。
像是把所有的颜色混在一起，最终变成了“无”。
“就是那里了。”凌枭低声道。
星舟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
再往前，连星舟的阵法都开始不稳定，船身微微震颤着，像是随时会散架。
“不能再靠近了。”姬瑶月急声道，“再往前，我们的星舟会被那些乱流撕碎！”
凌枭点头：“停在这里。”
星舟稳稳停下，悬浮在一片死寂的星空中。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星舟，本源之力在周身凝聚成一道屏障，将那些疯狂的乱流挡在外面。
萧玉凰、秦玉瑶、姬瑶月紧随其后，拓跋香菱扛着破界锤，上官紫涵提着药箱，也跟着出来了。
六人站在星空之中，看着不远处那道“裂隙”。
那裂隙，比凌枭上次用意识看到的，要大得多。
它像是一道横贯星空的伤疤，边缘处，无数法则碎片在翻滚、碰撞、湮灭，发出滋滋的声响。
裂隙深处，是一片真正的“混沌”。没有光，没有暗，没有上下左右，甚至没有时间的流逝。
站在它面前，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渺小。
就像是，蚂蚁站在了悬崖边上。
“这……这就是混沌裂隙？”拓跋香菱咽了口唾沫，手里的破界锤，竟然微微颤抖起来，“俺的锤子，好像有点怕它。”
“它不是怕。”上官紫涵轻声道，“它是在抗拒。抗拒这种……连‘存在’都要被抹杀的力量。”
凌枭没有说话，他缓缓伸出手，本源之力化作一道细细的丝线，朝着裂隙探去。
这一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贸然触碰，而是让丝线悬停在裂隙边缘，感受着那里的气息。
很快，他的脸色变了。
“怎么了？”秦玉瑶立刻问。
“这裂隙……在‘呼吸’。”凌枭沉声道，“它每一次‘吸气’，都会从外面吸进来一些东西。每一次‘呼气’，都会把我们宇宙的屏障，啃掉一小块。”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它的‘呼吸’，越来越快了。”
“越来越快？”姬瑶月脸色一白，“你的意思是……它在加速扩大？”
“是。”凌枭点头，“比我上次感觉到的，快了至少三成。”
“为什么？”萧玉凰皱眉，“是因为我们的到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不知道。”凌枭摇头，“但可以肯定的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一百年，这道裂隙就能彻底撕开我们的宇宙屏障。”
“一百年……”秦玉瑶喃喃道，“一百年，对我们这些修行者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弹指一挥间，就足够天翻地覆了。”萧玉凰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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