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域界的夜,总是来得很安静。
这几天,联盟事务总算告一段落,灵田里的庄稼长势不错,城外的商队络绎不绝,连巡逻的灭士都开始学会在城墙上一边打盹一边晒太阳。
看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只是,凌枭知道——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小心。
因为,真正要命的麻烦,从来不会在你最忙的时候来,而是在你以为可以喘口气的时候,从背后给你一刀。
……
这天夜里,他难得没有被卷宗埋住,也没有被谁扯着去调解什么“界碑纠纷”。
他一个人坐在议事厅后的小院里,面前摆着一壶温着的灵果酒,桌上就一盘花生米——他坚持要叫这名字,虽然那东西在这片天地叫“灵纹豆”。
风从院子里吹过,带着灵田里的泥土味,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
凌枭端起酒杯,刚抿了一口,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怎么了?”秦玉瑶从屋里出来,身上还带着一点药香,她这几天一直在给城外受伤的散修义诊。
“你有没有觉得——”凌枭放下酒杯,看向夜空,“今天的星,有点怪?”
“怪?”秦玉瑶抬头,“星星不都那样吗?”
“不是亮度。”凌枭眯起眼,“是……位置。”
秦玉瑶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对星象这么敏感了?”
“不是我敏感。”凌枭抬手,指尖一缕本源之力轻轻弹出,在半空勾勒出一幅简易的星图,“你看——”
星图上,原本熟悉的星域排布,在某个角落,出现了一块不该存在的“空白”。
那空白不大,却像一块被人硬生生抠掉的洞,周围的星辰轨迹,都微微向那里偏移。
“这是……”秦玉瑶的笑容也收敛了,“星象残缺?”
“不是残缺。”凌枭沉声道,“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挖’出来的。”
他刚说完,姬瑶月就急匆匆推门进来,星核罗盘在她手里转得飞快,脸色前所未有地凝重。
“你们也感觉到了?”她一进门就问。
“你那边也有反应?”凌枭看向她。
“星核罗盘差点炸了。”姬瑶月把罗盘放到桌上,罗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一个方向——正是凌枭刚才星图上的那块空白。
“我推演了三次。”姬瑶月道,“每一次,推演到那块区域,画面都会被强行切断。”
“像是——”她咬了咬嘴唇,“被什么更高一层的力量,给挡回去了。”
“本源?”秦玉瑶下意识问。
“不是。”凌枭摇头,“如果是本源,我会有感觉。”
他掌心的本源印记轻轻跳动,像是在回应他的疑惑,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那是什么?”拓跋香菱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手里还抓着半块灵肉饼,“是新的域界?还是哪位老怪物突破时弄出来的动静?”
“如果是老怪物突破,我早去敲他门了。”凌枭淡淡道,“这动静,不是一个人能弄出来的。”
他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仰头看向那块“空白”所在的方向。
本源之力顺着他的目光,缓缓延伸出去,穿过新生域界的天穹,穿过层层星雾,朝着那片空白探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
那不是空白。
而是一道,被撕开的口子。
那口子的边缘,没有任何法则纹路,没有任何域界屏障,只有一片混乱无序的能量在翻滚。
那能量,既不属于生机,也不属于毁灭。
它像一锅被搅得乱七八糟的汤,里面什么都有——法则碎片、星辰残骸、残破的空间、扭曲的时间,甚至还有一些,连本源都无法立刻解析的“东西”。
凌枭的意识,刚触碰到那道口子边缘,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
“啧——”他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收回手,脸色微微发白。
“你怎么样?”秦玉瑶立刻上前,扶住他。
“没事。”凌枭摆了摆手,“就是……有点恶心。”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那里,原本圆润的本源印记,边缘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锯齿”。
那锯齿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但凌枭知道——
那不是幻觉。
“你看到什么了?”姬瑶月问。
“一道口子。”凌枭缓缓道,“在域外,更深一层的地方。”
“那口子,不是任何域界、任何强者能撕开的。”
“它更像是——”他想了想,“宇宙本身,被人从外面,划了一刀。”
“从外面?”萧玉凰不知何时也来了,她靠在门框上,帝炎在指尖跳跃,“你是说,有人在宇宙外面?”
“或者说——”凌枭盯着那块空白,“有东西,在宇宙外面。”
院子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连拓跋香菱,都下意识地把手里的灵肉饼放下了。
“你给它起个名字吧。”林妙音轻声道,“你心里,已经有一个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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