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峡谷的硝烟彻底散去时,夕阳正沉在远处的山峦背后,把半边天都染成了血色。凌枭站在峡谷顶端,望着远处圣地方向升起的狼烟——那是撤退的信号,圣地残余的弟子们正拖着伤员,往他们最后的屏障“镇域城”逃去,连丢弃的武器和灵材都没来得及收拾。
“盟主,探子回报,圣地这次最少折损了七成兵力。”秦玉瑶走到他身边,长剑上的血渍已经被擦干净,却还是能看到剑刃上细小的缺口,“万佛宗和天机阁倒戈后,其他几个小分舵也跟着反了,现在圣地手里,就只剩镇域城和周边三个核心据点了。”
凌枭点点头,指尖划过腰间的炎煌令牌,令牌上的纹路泛着淡淡的金光。他想起刚才在峡谷里,那些投降的圣地弟子脸上的恐惧和愧疚,心里没有胜利的狂喜,只有一丝沉重:“他们退守镇域城,肯定会加固防御。传我命令,让各队先在陨星峡谷休整一日,明天一早,兵分三路,包围镇域城外围,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明白!”秦玉瑶转身去传令,脚步声在空旷的峡谷顶端渐渐远去。凌枭回头望去,谷底已经热闹起来——上官紫涵带着药坊弟子,正在给最后几个伤员换药;水若溪和鲛珠族弟子,忙着净化被邪力污染的水源;拓跋香菱则跟蛮族弟兄们一起,生火烤肉,香味飘得老远。
“凌枭!快来吃!”拓跋香菱举着一串烤得金黄的兽肉,朝着他大喊,骨刀插在旁边的石头上,刀柄还在微微晃动,“这可是阿蛮刚打的灵犀兽,肉嫩得很,再不吃就被他们抢光了!”
凌枭笑着走下去,刚接过兽肉,就见白灵汐提着愈灵杖走过来,杖尖还沾着几片绿叶:“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别吃太辣的。”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清甜的灵果糕,“这个温和,还能补灵力。”
“谢谢。”凌枭接过灵果糕,咬了一口,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驱散了烤肉的油腻。他看着白灵汐眼下的青黑,忍不住问道:“你跟医疗队忙了一天,没歇过吧?先去休息会儿,这里有我们呢。”
白灵汐摇摇头,眼神望向镇域城的方向,带着一丝担忧:“我没事。刚才听投降的弟子说,镇域城里还关着不少从各宗门抓来的修士,圣地之主一死,那些人说不定会被当成人质。我们得尽快拿下镇域城,救出他们。”
凌枭心里一沉,刚要说话,就见苏清月和姬瑶月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残破的地图——是从圣地长老的尸体上搜出来的。苏清月指着地图上的红点:“这是镇域城的布防图,上面标着,城中央的‘镇域塔’是他们的核心,里面不仅有灵脉枢纽,还有通往影殿的密道。”
“密道?”凌枭接过地图,仔细看着上面的线条,“这么说,影殿的人很可能还在帮他们?”
姬瑶月点点头,指尖划过地图上的密道入口:“刚才用测魂术探查过,镇域城方向有很浓的邪异气息,应该是影殿的人留下的。他们退守核心区域,说不定是想跟影殿联手,做最后的挣扎。”
“不管他们联手谁,这镇域城,我们都必须拿下。”凌枭把地图折好,放进怀里,眼神变得坚定,“明天一早,我带中路军主攻城门;水若溪带鲛珠族弟子,从城后的护城河潜入,控制灵脉枢纽;苏清月和姬瑶月,带着青玄宗和猎影阁弟子,破解城墙上的防御阵法;拓跋香菱和墨无双,负责拦截从密道逃跑的敌人;上官紫涵和白灵汐,带着医疗队,在城外待命,随时准备救治伤员。”
“好!”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凌枭看着身边一张张熟悉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从落仙关到陨星峡谷,从连破分舵到击败圣地之主,他们始终并肩作战,从未退缩。
夜色渐渐降临,谷底的篝火越烧越旺。蛮族弟兄们唱起了粗犷的战歌,百姓们则坐在一旁,给弟子们缝补破损的战袍。凌枭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灵果糕,听着身边的欢声笑语,突然觉得,这场仗打得再苦,也值得。
“凌枭,你在想什么?”水若溪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指尖沾着一丝水汽,“是不是在担心明天的战斗?”
凌枭摇摇头,望着跳动的火焰:“我在想,等拿下镇域城,救出那些被抓的修士,我们就回北境。给弟兄们找个安稳的地方,建个真正的家,再也不用打仗了。”
水若溪眼里闪过一丝憧憬,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会的。等万域太平了,我们可以在北境种满灵植,让孩子们能在阳光下奔跑,让老人们能安享晚年。”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是斥候回来了。斥候翻身下马,手里拿着一封染血的信:“盟主!这是从一个逃跑的圣地弟子身上搜出来的,是写给影殿的求救信!”
凌枭接过信,拆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信上写着,圣地愿意将镇域城的灵脉,全部献给影殿,只求影殿能派高手支援,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他们还真是执迷不悟。”拓跋香菱凑过来看了一眼,气得把手里的烤肉扔在地上,“都到这份上了,还想着跟影殿勾结!明天我非要把那镇域塔拆了不可!”
凌枭把信揉成一团,扔进篝火里,火焰“噼啪”一声,将信纸烧成了灰烬:“不用等明天。传我命令,今晚就出发,连夜包围镇域城!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勾结影殿,只有死路一条!”
“是!”众人立刻起身,开始收拾行装。篝火被熄灭,谷底的喧闹渐渐散去,只剩下马蹄声和脚步声,朝着镇域城的方向前进。凌枭走在队伍最前面,帝凰玄黄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结束,但他有信心,只要身边的伙伴还在,只要心中的“守护”信念还在,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没有打不赢的仗。
镇域城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清晰,城墙上的火把像鬼火一样闪烁。凌枭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目光坚定地望着那座高耸的镇域塔——明天太阳升起时,这里将不再是圣地的核心,而是万域和平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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