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海上漂着,夕阳把甲板晒得暖烘烘的。水若溪坐在船舷边,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一片鱼鳞,目光却总忍不住往船头瞟。凌枭在那儿调整风帆,海风吹得他头发有点乱,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之前受伤结痂的地方。她看着那道痂,心里揪了一下。
上官紫涵端了碗水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嘴角弯了弯:“看入神了?”
水若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把鱼鳞捏碎,耳根发烫:“我、我在看天色……快下雨了似的。”
“是吗?”上官紫涵在她身边坐下,声音轻轻的,“他这人就这样,心里惦记谁,从来不说。上回你被石蟹夹了手,他半夜还来找我,问鲛人怕不怕破伤风。”
水若溪低头喝水,水是甜的,心里更甜。她想起好多小事:过暗礁时他下意识挡在她前面的背影,她为二叔哭的时候他递过来的糙米饼,还有他笨拙地学鲛人语把“谢谢”说成“虾虾”的样子。这些琐碎的画面,像珍珠一样慢慢串成了串。
晚上泊在一个小岛背风处,凌枭生火时,水若溪蹲在旁边递柴火。火苗噼啪响着,映得他侧脸明明暗暗。她突然把柴火一放:“凌枭,我有话讲。”
凌枭转头看她,鼻尖还沾着点灰:“是不是伤口疼?”
“不是。”她吸了口气,手指掐着掌心,“你为我们鲛珠族做的一切,我……我可能不只是感激。”
海浪声突然变得很响。她心跳得像打鼓,但还是把话说完:“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厉害,是看见你受伤还硬撑的样子,看见你对紫涵姐、对所有人都好的样子。我想……以后都跟你一起并肩作战。”
说完她不敢抬头,盯着火堆里炸开的火星子,觉得自己像个等着宣判的犯人。
凌枭愣了好一会儿。他从来没往这头想过——水若溪在他眼里,一直是需要护着的小妹妹。可此刻她微微发抖的肩膀和紧抿的嘴唇,让他突然意识到,这姑娘早就不是需要他完全保护的对象了。他想起她吹着笛子对抗邪气的倔强,想起她收拾二叔遗物时红着眼圈却挺直的背脊。
他伸手,不是握,而是轻轻拍了下她冰凉的手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海鸟。“若溪,”他嗓子有点哑,“我这个人糙,不会说话。但你要是愿意跟我这个粗人一起……我会好好护着你,到哪里都一起。”
水若溪猛地抬头,眼泪唰地下来了,却又笑出来,胡乱抹着脸:“谁要你护!我能打笛子,能辨海流,还能帮你认药材!”
上官紫涵在船舱口看见,悄悄退回去,嘴角扬着。篝火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交叠在一起。
第二天天亮,水若溪把一颗用海藻绳串起的珍珠塞给凌枭:“戴着这个,在深海里我能找到你。”珍珠不大,泛着淡淡的青光,还带着她的体温。
凌枭系在手腕上,珍珠贴着脉搏跳动的地方。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前路那些厮杀,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船继续往聚灵关走。三个人,两份刚刚戳破的心意,和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海风还是咸的,但吹在脸上,好像多了点不一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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