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行云稳稳降落在摄政王府宽阔的后院,晚清清一行人踏足实地,王府内灯火通明的暖意与熟悉的气息,瞬间驱散了长途飞行的些许疲惫与从鼎城带回的纷杂思绪。
然而,这份安宁尚未完全沉淀,一道赤金色的身影已如风般掠至面前。邪凌羽一身玄色金纹常服,金眸璀璨,眉宇间带着风尘仆仆的急切与毫不掩饰的关切,在晚清清站稳的瞬间,已伸出坚实的手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王妃!”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目光快速扫过她周身,确认无虞,才稍稍放松臂弯,却仍未松开,低头凝视着她,语气带着询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皇者的审慎,“你和染郗兄去了鼎城一日夜,可还顺利?苏城主那边没有节外生枝吧?”
他自然知晓他们前往鼎城的主要目的,也收到了苏媚关于暗渊阁拍卖会变故的急报,心中担忧未曾稍减。此刻见人平安归来,悬着的心才落下一半。
几乎在邪凌羽话音落下的同时,另一道裹挟着淡淡冷香与邪异空间波动的紫色身影,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晚清清身侧不远处。
镜封爵依旧是一身玄紫锦袍,银色面具在廊下灯火中泛着幽光,紫眸深邃,目光先是落在晚清清脸上,确认她无恙,随即便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瞬间锁定在她左手腕上——那串多出来的、散发着温润暗蓝色星辉、内部星云流转的奇异珠串!
这珠串的气息纯净、浩瀚、古老,带着一种与晚清明星河本源隐隐共鸣、却又截然不同的星辰韵律!
绝非他,亦非呈薄雍、墨染郗、邪凌羽、苍玄溟中任何一人所赠之物!甚至,与他刚刚从西极魔渊带回的那块碎片气息,也迥然不同!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惊疑、警惕与一丝极其尖锐的不悦,瞬间攫住了镜封爵的心神。
他紫眸微眯,瞳孔深处掠过一丝危险的暗芒,视线如同实质般钉在那串手串上,声音比平日更冷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与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意:
“夫人,”他上前一步,目光从手串移到晚清清脸上,银色面具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这手串从何而来?这气息并非我,亦非哥、染郗、凌羽、玄溟所留。是谁给你的?”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甚至带着一种近乎逼问的锐利。
以他对晚清清的了解与掌控,她身上突然多出这样一件明显非凡、且带着陌生男子气息(他敏锐地捕捉到那手串深处一丝极其淡薄、却超然物外的清冷气韵)的物件,绝非小事!尤其是在这敏感关头,任何不明来历的介入,都可能带来变数,更可能意味着某种他不愿深想的“靠近”。
晚清清被邪凌羽拥在怀中,能感受到他臂膀传来的力量与胸膛下平稳的心跳,带来安定的感觉。
但同时,镜封爵那冰冷锐利的目光与质问,也让她心头微微一紧。她知道,这手串的来历,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尤其是心思最为敏锐、占有欲也极强的阿爵。
她轻轻拍了拍邪凌羽环在她腰间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从邪凌羽怀中稍稍退出半步,抬眸看向镜封爵,星眸平静,并未因他的逼问而慌乱,反而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阿玉,青黛。”她先转向侍立一旁的两位侍女,声音沉稳地吩咐,“阿玉,你去请阿雍和玄溟过来,就说有要事相商,一同用晚膳。青黛,你去吩咐厨房,备一桌清淡些的席面,送到花厅。”
“是!小姐!”阿玉和青黛齐声应道,见气氛有些凝滞,不敢多留,连忙转身,一个向着呈薄雍在的训练场方向匆匆而去,一个则快步走向厨房。
支开了侍女,晚清清才重新看向镜封爵,又看了看目光中也带上探究之色的邪凌羽,以及一直静静站在她身侧、神色温润却目光深沉的墨染郗,轻叹一声,道:“阿爵,凌羽,染郗,此事说来话长,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况且,此事关乎我们接下来的北境之行,至关重要。不如等阿雍和玄溟到了,我再一并详细告知,可好?”
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事关轩辕瑾夜与北境地图,她需要五位夫君都在场,共同商议。
邪凌羽闻言,金眸中光芒一闪,拥着她腰肢的手微微收紧,沉声道:“王妃,可是在鼎城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 他心思缜密,从晚清清的语气和镜封爵的异常反应中,已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这手串,恐怕来历非凡,且赠予者身份敏感。
镜封爵却似乎并未被晚清清的话安抚,紫眸依旧紧紧盯着那串手串,又扫了一眼晚清清右手腕上那串光华莹润、裂痕全无的“冰夷”,心中的疑窦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憋闷感更甚。这手串不仅能修复哥的“冰夷”,其本身蕴含的力量也令他暗自心惊。赠珠者,究竟是何方神圣?与王妃是何关系?为何他之前毫无察觉?
他冷哼一声,语气依旧带着刺:“哼。夫人,你倒是越发能耐了。出去一趟,不仅能引得陌生男子赠予如此重宝,还能让哥的‘冰夷’焕然一新。为夫倒要好好听听,是哪位‘神人’,对夫人如此慷慨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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