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周的霍格沃茨,走廊里总是充满了忙碌与喧闹。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洒下,在石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莉莉·伊万斯正抱着一摞书,快步走向图书馆,眉头微蹙,显然对某个男孩持续的“关注”感到有些困扰。
西弗勒斯·斯内普沉默地跟在她身侧半步远的位置,像一道警惕的阴影。
“伊万斯!嘿,伊万斯!等等!”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詹姆斯·波特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头发比平时更乱,他灵活地一个转身,挡在了莉莉面前,脸上挂着自以为迷人的灿烂笑容。
西里斯·布莱克和彼得·佩迪鲁不远不近地跟着,前者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后者则显得有些紧张。莱姆斯·卢平不在,大概又在为“毛茸茸的小问题”做准备。
“有什么事吗,波特?”
莉莉停下脚步,语气平静,绿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戒备。
西弗勒斯立刻上前半步,冰冷的目光锁定在詹姆斯身上。
“没什么大事。”詹姆斯笑嘻嘻地说,完全无视了西弗勒斯,“就是觉得你变形术课上那个把火柴变成针的咒语用得真不错!比某些人强多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西弗勒斯,“要不要周末一起去霍格莫德?我知道蜂蜜公爵新出了一款……”
莉莉打断他:“谢谢,但不用了。我和西弗勒斯约好去图书馆。”
詹姆斯的脸瞬间垮了一下,但立刻又振作起来:
“图书馆多无聊啊!我知道城堡七楼有个好玩的地方,有个傻乎乎的挂毯和一面会变出你想要的任何东西的墙……”
就在詹姆斯滔滔不绝地试图展示自己的“见多识广”和“幽默风趣”时,他没有注意到,一个高挑、单薄、穿着深色长袍的身影,如同真正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林若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低垂着眼睑,用那种特有的、仿佛承载了千年疲惫的眼神,平静地注视着詹姆斯波特的后脑勺。
西弗勒斯最先发现了林若常,他黑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抿紧了嘴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莉莉也看到了,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刚要开口,却见林若常几不可察地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彼得·佩迪鲁是第二个发现的,他惊恐地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拽了拽西里斯的袍子。
西里斯顺着彼得颤抖的手指看去,当他看清詹姆斯身后那个如同从古老壁画中走出来的身影时,那副懒洋洋看好戏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睛里掠过一丝罕见的惊愕。
詹姆斯还在努力推销他的霍格莫德周末计划,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同伴们骤变的脸色和诡异的寂静。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伊万斯?”
他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充满期待地看着莉莉。
莉莉的表情十分古怪,像是想笑又拼命忍住,目光不断飘向他的身后。
詹姆斯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皱了皱眉:
“怎么了?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吗?”
他边说边漫不经心地回过头。
下一秒,詹姆斯·波特整个人僵住了,仿佛被瞬间石化了。
他对上了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人心、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
那张苍白得过分的脸,离他只有不到一英尺的距离。
“呃!”
詹姆吓得猛地向后一跳,差点撞上旁边的盔甲雕像,发出一阵哐当乱响。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脸上血色尽褪,活像见了真正的女鬼。
林若常依旧没有说话。
她只是微微抬起眼睑,目光从詹姆斯波特惊魂未定的脸上,慢慢扫过他因为慌乱而揪得歪斜的领带,再扫过他因为急速后退而踩脏的袍角。
那眼神里没有责备,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穿透性的审视,和一种……仿佛在观察某种不太聪明但精力旺盛的神奇动物般的……饶有兴致?
这比直接的斥责更让詹姆斯波特感到毛骨悚然。
“林……林女士!”
詹姆斯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都变了调。
他手忙脚乱地试图整理自己的领带和袍子,却越弄越糟。
西里斯努力想维持镇定,但微微抽动的嘴角暴露了他的不自在。彼得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壁里。
莉莉终于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轻笑。
西弗勒斯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带着冷嘲和快意的弧度。
林若常终于动了。
她极其缓慢地、将目光重新聚焦在詹姆脸上,然后,用一种平淡无波、却足以让任何调皮学生心里发毛的语调,轻轻开口:
“波特先生。”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看来你对霍格沃茨的密道和特殊地点……颇有研究。”
詹姆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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