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论黑魔王比格塑的可行性 day102 怪我自己越陷越深

林若常现在越来越嗜睡了，她感觉整个哈利二年级期间自己没几天是清醒的。

最开始还只是起得比往常更晚，入睡的时间越来越早。

现在是几乎睡不醒，一旦少了些睡眠连消遣都变得格外费力。

睡眠像一片温暖而粘稠的潮水，不分昼夜地漫上来，将她拖入无梦的深渊。

往往只是喝半杯水，翻几页书，或者听哈利、赫敏他们叽叽喳喳说一会儿话，倦意便会再次如同厚重的帷幕般落下。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纠缠了她千年的永恒诅咒，似乎正在进入最后的阶段。力量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无可挽回地流逝，而嗜睡，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或者说，是一种预备性的告别。

她该回家了。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哈利、罗恩和赫敏又来塔楼探望她。

林若常勉强打起精神，靠在沙发上，听着他们兴奋地讨论着刚刚结束的、与斯莱特林那场精彩（

且没有发生严重冲突的魁地奇比赛。

“教母，您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哈利眼睛发亮，“德拉科最后那个俯冲，虽然还是没抓到飞贼，但真的挺惊险的……”

赫敏则注意到了别的东西，她好奇地环顾四周：“林女士，您这里好像多了好多新东西？”

她指着窗台上那盆即使在阴天也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月光花，“这盆花好奇特，我在《稀有魔法植物图谱》上都没见过。”

罗恩的视线则被书架角落一个自动旋转的、展示着星象变化的银质天体仪吸引：

“哇！这个酷！比珀西那个只会报时的旧闹钟强多了！”

哈利也注意到了，林若常盖在腿上的毯子，不再是以前那条灰扑扑的旧毛毯，而是一条看起来就无比柔软、泛着珍珠光泽的银灰色魔法毯。

旁边小几上，她常用的茶杯也换成了一个造型优雅、能自动保温的白瓷杯，杯柄巧妙地缠绕成蛇形。

上下扫视一圈，林若常身边，不知不觉间，已经充满了汤姆·里德尔的痕迹。

那些他固执地、日复一日送来的礼物，从最初带着试探和赌气意味的昂贵器物，到后来更用心、试图唤起回忆的太妃糖，再到如今这些兼具实用与安抚魔力的小物件……

它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像空气一样，充斥着她的生活空间，也充斥着她所剩无几的清醒时光。

林若常顺着孩子们的视线看去，心中蓦然一惊。

她惊觉自己在这个世界陷得太深了。

不仅仅是汤姆，还有眼前这三个孩子，还

还有霍格沃茨这座古老的城堡……

千年的时光里，她从未允许自己与一个世界产生如此深的联结。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个过客，一个观察者。

她平等给予孩子们知识和一个家，看着他成长，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漫长的、打发时间的“顺手而为”。

可什么时候起，老宅附近的小土包越来越多，她现在连自己送走了多少孩子都有点数不过来了。

那间老宅里充斥着思念，身处其中时想不起来，可一旦远离就会恍惚。

而事到如今，汤姆那些偏执的、带着占有欲的举动，在她眼里变成了需要耐心引导的“小毛病”。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送的这些礼物，从令人烦恼的负担，变成了她生活中习惯的一部分。

是她自己，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默许自己越陷越深

是她自己，贪恋了这份人间的烟火气，这份被需要、被惦念的温暖。

一丝自责悄然漫上心头。

是不是她做错了？

如果当初更冷酷一些，更保持距离一些，是不是现在汤姆就不会如此执着，如此痛苦地预演着离别？

是不是她离开时，他的伤口就能浅一些？

她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太深了，深到无论去留与否，自己都会因为这根植于心底的羁绊而感到撕裂般的痛苦。

留下，是看着时光磨损一切，自己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老故乡，一千年的等待变得如同笑话。

离开，是亲手斩断这些联结，无异于给思念之人的心上亲手捅上一刀。。

就在这纷乱的思绪中，一阵细微却清晰的“滋啦”声，如同坏掉的收音机，突兀地在她耳边响起。

【林若常？听得到吗？】

林若常认得，是系统的声音！那个沉寂了太久，几乎被她遗忘的、来自原世界的联系！

它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不是时候。

这声音像是在她混乱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块巨石。回家的路就在眼前，永恒的折磨或许即将结束，可她的脚步，却第一次变得如此沉重。

她看着面前还在兴奋讨论着魁地奇的孩子们，感受着身上毯子传来的、由那个人魔法维持的恒定温度，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和酸楚攫住了她。

离别，原来真的到来时，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只是她一个人的、安静的谢幕。

它牵扯着太多她无法轻易放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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