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耶.....嗷耶.....”
我在飞机上揉搓着魔王的大脑袋,“魔王....我们回家了哟....开心嘛。”
它湿凉的鼻尖蹭过我的下巴,琥珀色的眼珠里映着我一扫阴霾的笑脸。那眼神里带着习以为常的纵容,仿佛在说“又来了”。
“嗷呜...”它用脑袋顶了顶我的掌心,尾巴在座椅间隙里慢悠悠地画着圈。舷窗外流云如絮,它忽然立起前爪搭在窗沿,喉间发出低沉的呜咽。那声音穿过引擎的轰鸣,像是在回应我:“嗷呜....嗷呜.....”像是在说:“开心,开心,我们终于要回家了。”
无邪憋着笑摇头,故意调侃:“得亏是包机,不然就你刚才又搂又啃的疯样,早被当成精神病请下飞机了。”
“无邪你找打是不是!”我佯装恼怒,作势要越过趴在我们之间的魔王去捶他。
魔王被夹在中间,委屈地“呜”了一声,大脑袋在我胳膊下拱了拱。我趁无邪伸手想挡的瞬间突然变招,指尖飞快地探向他腰间。
“喂!你来真的啊!”无邪猛地缩起身子,手里的薯片差点洒出来,慌忙去捉我作乱的手。
我们这边的动静,成功吸引了对面两位的注意。
黑瞎子手中的杂志往下移了半寸,墨镜后的目光投了过来,唇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热闹。
而窗边的张麒麟也微微侧过头。他原本映着流云的目光轻轻扫过,在我们笑闹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依旧沉静,却比看云时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专注,像古井无波的水面被投下了一颗微小的石子。
“啧,”黑瞎子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带着点戏谑,“年轻人,精力真好。”
张麒麟没有言语,只是目光在我笑着缩回的手和无邪微红的耳根上掠过,随即又望向了窗外,只是那唇角似乎比方才柔和了半分。机舱里弥漫着的轻松空气,似乎也悄然漫过了他周身惯常的清冷。
这时候美丽的空乘姐姐微笑着送来饮品,我接过果汁时,明显看见她偷瞄魔王的眼神里带着迟疑。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头等舱里窝着只半人高的猛犬。
我朝那位脸色发白的空乘露出安抚的微笑:“别担心,它很乖的。”
说着,我伸手轻轻捧住魔王毛茸茸的大脑袋。它立刻会意,配合地垂下耳朵,甚至刻意眯起那双过于锐利的琥珀色眼睛,发出撒娇般的呜咽声。
“你看,”我的手指熟练地搔着它下巴,“在家连吉娃娃都能欺负它。”
魔王适时地翻过半个身子,露出最柔软的腹部,尾巴在座椅旁小心地摆动,全然收敛了平日的威猛。
空乘姐姐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些许,试探性地递来一杯果汁。魔王小心翼翼地用鼻尖碰了碰杯壁,连水珠都没溅出来。
直到她转身离开,魔王才甩了甩毛,无奈地瞥我一眼。那双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又陪您演这出。
我笑着把脸埋进它温暖的颈毛,在引擎轰鸣中小声说:“回家给你加餐。”
我们两人一狗的嬉闹了一会儿也渐渐平息了,像退潮的海浪般收敛了声响。机舱里只余引擎平稳的轰鸣,如同催眠的白噪音。
我伸手调低座椅靠背,一阵深沉的疲惫立刻从骨髓里弥漫开来。这具身体终究还未完全恢复,方才的精神抖擞不过是强撑着的回光返照。刚躺稳,眼皮就像坠了铅,连魔王凑过来轻嗅我脸颊的触感都变得遥远。
朦胧中,感觉到有人轻轻拉过毛毯盖到我肩上。那动作很轻,带着张麒麟身上特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魔王的重量温暖地抵在脚边,它似乎也安静下来,只有蓬松的尾巴偶尔扫过地毯,发出沙沙的轻响。
最后落入耳中的,是黑瞎子压低的笑语:“...让她睡吧。”
意识的弦悄然松脱,我沉入一片无梦的黑暗,像一粒投入深海的石子,迅速被温暖的寂静包裹。只有身体随着飞机的爬升微微失重,仿佛飘在云层之上,又仿佛被什么力量稳稳托住。
四五个小时后,随着机身轻轻一震,轮舱打开的沉闷声响将我唤醒。
“小鱼,到了。”无邪的声音很轻,手搭在我肩头温柔地摇了摇。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舷窗外已是熟悉的杭州夜景,跑道灯在暮色中绵延成金色的丝带。魔王的大脑袋凑过来,湿凉的鼻子蹭着我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催促的呜咽。
“小懒虫,”黑瞎子倚在过道座椅旁,墨镜推到了额头上,“再睡下去,空姐该来收滞留旅客了。”
我揉着眼睛坐直身子,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条薄毯。张麒麟已经站在打开的行李架前,正将我的随身背包递过来,动作稳得仿佛刚才漫长的航程不曾存在。
“我睡了这么久吗?”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无邪笑着指指我脸颊被座椅压出的红印:“某人从起飞睡到降落,口水都快流成西湖了。”
“胡说!”我慌忙去擦嘴角,惹得黑瞎子低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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