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突击队的“转型阵痛”与赵明的“新烦恼”
试点工作启动,“手艺传承”计划萌芽,周建国归来的小插曲也平稳度过。胡同里的生活,似乎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平台期”。
但沈国栋和他手下的青年突击队,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转型阵痛”。
工程进入最后收尾阶段,大规模的体力活少了,更多的是细致的修补、清洁、调试。突击队的小伙子们,一下子有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以前每天累得浑身酸痛,但心里踏实,有成就感。现在活儿零零碎碎,有时候甚至闲得发慌。
沈国栋安排他们去维护“记忆角”和未来的“手艺角”场地,打扫公共区域,或者学习一些简单的设备检修知识。但小伙子们兴致不高,觉得这些活儿“没劲”、“不像男人干的”。
这天下午,沈国栋召集大家在工地临时板房开会。人到齐了,十几个小伙子或坐或站,有的玩手机,有的打哈欠,气氛有点散漫。
“都精神点!”沈国栋敲了敲桌子,他今天穿了件相对干净的工作服,但眉头皱着,“说说吧,这几天都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赵明作为副队长,先开了口:“栋叔,不是我们懒。就是觉得……房子快盖好了,咱们突击队的使命是不是也快结束了?以后……我们干啥去?”
这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一双双年轻的眼睛都看向沈国栋。
沈国栋一时语塞。他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工程完了,青年突击队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解散?可这帮小子,刚带出点样子来……
刘强小声嘀咕:“总不能天天扫地、看场子吧?那不成保安了?”
“保安怎么了?”沈国栋瞪眼,“保安也是正经工作!”
“不是看不起保安……”另一个队员挠头,“就是觉得,咱们学了点手艺,有力气,想干点更……更带劲的。”
“更带劲的?”沈国栋问,“啥叫更带劲的?”
小伙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们只是本能地觉得,那种热火朝天、为明确目标奋斗的感觉,正在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对未来的迷茫。
沈国栋心里烦躁,但他知道不能发火。他想起母亲说过,管理要“点燃人”,而不是“命令人”。可现在,他感觉自己有点点不燃了。
“行了,先散了吧。都好好想想。”沈国栋挥挥手,“明天,每人交一份‘想法’,就写写你觉得突击队以后能干啥,你自己想干啥。不许糊弄!”
小伙子们蔫头耷脑地走了。
赵明留了下来,欲言又止。
“赵明,还有事?”沈国栋问。
“栋叔……”赵明犹豫了一下,“我……我可能,不能一直待在突击队了。”
沈国栋心里一沉:“咋了?找到别的工作了?”
“不是。”赵明脸有点红,“是……是我爸。”
“你爸?老赵又咋了?”沈国栋警觉起来。
“不是坏事。”赵明连忙摆手,“是我爸,他……他前阵子不是跑出租车吗?最近身体不太好,腰疼的老毛病犯了,医生建议他别太劳累。他就跟我商量,说想把那辆出租车盘出去,用这笔钱,再加上家里的一点积蓄,在咱们新胡同口,盘个小门面。”
“盘门面?干啥?”
“具体还没想好。”赵明说,“可能是开个小卖部,或者……卖早点?我爸说,他年纪大了,开不动车了,想有个稳定点、离家近的营生。他想让我……帮他一起弄。”
沈国栋明白了。老赵这是想给儿子铺条路,也是给自己找个养老的依靠。
“这是好事啊!”沈国栋拍拍赵明的肩膀,“自己当老板,比给人打工强!”
“可是……”赵明低下头,“我舍不得突击队,也舍不得大家。而且,开小店……我没经验,怕干不好,把我爸的老本赔进去。”
原来纠结在这里。沈国栋理解赵明的感受。一方面是熟悉的集体和已经建立的成就感,另一方面是家庭的期望和未知的挑战。
“赵明,”沈国栋认真地说,“突击队不会散,就算工程完了,咱们也可以转型,干点别的社区需要的活儿。但那是后话。你爸给你铺路,这是大事,也是好事。你不能因为舍不得,就把机会往外推。”
他顿了顿,想起母亲的话:“沈奶奶不是常说要‘勇于尝试’吗?你没经验,可以学!咱们合作社现在成了试点,以后肯定有更多资源。你可以问问秀娟姨,问问沈奶奶,开小店要注意啥,怎么规划。说不定,还能申请点创业扶持啥的。”
赵明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我帮你问问!”沈国栋大包大揽,“不过,你得想清楚,真想干,就得下决心,跟你爸好好筹划。不能三心二意。”
“嗯!”赵明重重点头,“栋叔,谢谢您!”
赵明走了。沈国栋独自坐在板房里,心里五味杂陈。他为赵明高兴,也感到一丝失落。突击队的核心成员,可能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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