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推开房门,微凉的晨风扑面而来,带着海边特有的咸湿气息,瞬间驱散了残留的困意。
吃完早餐后,我朝着营地边缘的了望台走去,到了底下,在日历版上刻下了今天的小点。刻完之后,我顺着了望台的台阶慢慢爬上去,熄灭了灯台里的鲸油灯。
站在了望台顶端,我习惯性地巡视着整个营地。目光扫过营地中央的砖房,砖块在晨雾里泛着淡淡的光泽,那是我耗费了不少心力搭建的居所,挡风遮雨,还能存放各种物资;旁边的木质库房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屋顶又加了一层厚厚的棕榈叶,能有效隔绝雨水,里面堆满了之前储备的鲸油、鲸肉、木薯各种工具;营地外围的隔离带格外显眼,五米宽的区域里没有杂乱的草木,只留下一些平整的树桩,那是前段时间建库房时特意清空的,既能防止森林里的野兽悄悄靠近,也能在遇到火灾时起到阻隔作用,如今隔离带里的杂木都已变成木炭,整个区域显得干净又整洁。远处的烧砖炉静静立在营地边缘,炉门紧闭,旁边还堆着一些备用的泥土,一切都井然有序,营地的产物和各项杂活,总算是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想起过去三天的忙碌,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建木质库房的时候,为了保证木材充足,也为了清理出安全的隔离带,我在营地周围伐了不少树,有粗壮的硬木,也有纤细的灌木,还有一些被台风刮断的枯树干,砍倒后都堆在了隔离带边缘,足足堆成了好几大堆。要是就这么放任不管,雨天一淋容易发霉腐烂,还会吸引蛇虫鼠蚁前来筑巢,反而成了营地的隐患。思来想去,不如把这些杂木用来烧炭,木炭不仅燃烧时间长、火力旺,还不容易受潮,比单纯的柴薪实用得多,既能处理掉这些杂物,又能储备足够的燃料,而且雨季可没有干燥的木柴,往年烧的都是提前收集的干木柴,体积大还不耐烧,雨季总要省着点用。
烧炭的活儿也算驾轻就熟。第一天清晨天刚亮,我扛着藤编背篓和斧头、锯子,先去隔离带整理那些杂木。粗壮的树干得用斧头劈开,分成大小均匀的木块,不然放进烧砖炉里难以均匀炭化;带刺的灌木枝桠要仔细锯掉尖刺,避免搬运时划破皮肤;枯树干则相对省事,稍微清理掉表面的腐木就能直接用。背篓每次装满大概有三十多斤,从隔离带到烧砖炉有五十多米的距离,来回跑了十几趟,都堆积到了烧砖窑跟前。我把整理好的杂木搬进烧砖炉,先在炉底铺了一层细小的枯枝当引火物,再把劈开的木块整齐地码在上面,木块之间特意留出缝隙,方便空气流通,让火苗能顺利蔓延。码好木材后,用湿泥把炉口密封起来,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透气孔,这样能让木材在缺氧的环境下缓慢炭化,烧出来的木炭质地更紧密,火力也更持久。
点燃引火物后,火苗顺着枯枝慢慢蔓延,很快就听到炉内传来“噼啪”的声响,热气从透气孔里冒出来,带着草木的清香。烧炭最关键的就是控制火候,火候太大容易把木材烧透成灰烬,火候太小又无法彻底炭化,只能变成半生不熟的木柴。第一天下午,我几乎没离开过烧砖炉,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扒开一点泥封,用长木杆伸进炉内探查火势,要是火苗太旺,就用湿泥把透气孔堵小一些,减少空气进入;要是火势减弱,就稍微扩大透气孔,再添少量枯枝维持温度。夕阳西下的时候,炉壁已经被烤得乌黑发亮,热气顺着泥封的缝隙不断溢出,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淡淡的焦香,那是木材开始炭化的信号。我在炉口周围搭了个简易的遮雨棚,用棕榈叶和木杆固定好,防止夜里下雨浇灭火焰,做好这一切,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砖房休息。
接下来的两天,每天天不亮我就会赶到烧砖炉旁,检查炭火的情况。到了第三天中午,木炭终于差不多全部烧完了,木材已经完全变成了深黑色的木炭,体积比原来缩小了不少,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孔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却比同体积的原木轻了大半,用手轻轻一敲,还能掉下来细小的炭屑。
等木炭完全冷却后,我开始分门别类地整理,把大块纹路致密的木炭挑出来,这些木炭质地坚硬,燃烧时间长,适合长期储存,我把它们装进干净的藤筐里,一趟一趟搬到木质库房,堆在角落的干燥区域,还在周围撒了一些干燥的草木灰,草木灰能吸收潮气,防止木炭受潮发霉。那些小块的木炭和炭屑则更实用,点燃速度快,火力也比较温和,适合日常生火做饭、加热陶缸,我把它们搬到砖房里,沿着灶台边缘整齐地垒起来,码得方方正正,既节省空间,又能随时取用,看着灶边堆得满满的木炭,心里踏实了不少,就算遇到连绵的阴雨天气,也不用担心没有干燥的燃料可用了。
处理完木炭的琐事,终于能腾出手来打理砖房里的葡萄酒了。还记得七天前,葡萄地里的葡萄长得饱满多汁,紫莹莹的挂在枝头,摘了满满几背篓回来,压榨成葡萄汁后装进陶缸,密封起来进行第一次发酵,如今刚好满七天,正是处理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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