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晨光带着咸湿的海风,穿过新营地周围的树林,洒在砖房的窗上。我睁开眼,第一时间便望向墙角的猫窝——一团黝黑的身影正蜷缩着,身边依偎着两个足球大小的小毛球,像极了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的光斑,这是我给它们取的名字:墨点和煤球。而它们的母亲,那只被我收留的黑猫,琥珀色的眼睛映着晨光。
今天是五月三号,老营地的大型篝火堆竣工刚过三天,整理好营地后,我心中规划已久的石头了望烽火台,终于要破土动工了。新营地地势高出老营地十米有余,从未被海啸侵袭,视野能覆盖大半个外海航道,是搭建了望台的绝佳位置。我的计划是用随处可见的石头和自制黏土浆,堆砌一座六米高的方形石塔,顶层做了望平台,既能第一时间发现远海船只,又能在紧急时刻点燃烽火,与老营地的篝火堆形成双重信号。
不过动工前,得先安顿好我的“家人”。我起身走到营地角落的储物罐旁,掏出晒干的小鱼虾干——这是溪流里用陷阱捕获的小鱼虾,肉质紧实,晒成干后格外受黑豹一家欢迎。我将鱼干撕成小块,放在石槽里,黑豹立刻走了过来,却没有急着进食,而是低头用鼻子拱了拱墨点和煤球,两个小家伙跑过来,围着石槽小口啃食,毛茸茸的尾巴还不时扫过我的手背,痒痒的。黑豹则蹲在一旁,等到幼崽吃得差不多了,才叼起剩下的鱼干,走到树荫下慢慢咀嚼。
喂完黑豹一家,我又转向不远处的鸡舍。里面养着八只野鸡,是我去年捕获的五只大野鸡,孵化出的三只小野鸡如今已经长得羽翼丰满,每天都能下两三枚野鸡蛋。我从棕榈框里抓出棕榈饲料,撒进食槽,野鸡们立刻围了上来,低头啄食着,发出“咯咯”的轻响。我趁机检查了围栏的牢固性,修补了几处被风吹松的藤蔓,又给它们添了清水,看着它们圆滚滚的身子在围栏里踱步,才放心地转身走向菜地。
营地东侧的平地被我开辟成了三块田地:最靠近砖房的是野菜地,种着从森林里移栽的马齿苋、野葱和野苋菜,生命力顽强,不用特意打理;中间是木薯地,四十几株木薯长得郁郁葱葱,宽大的绿叶在风中摇曳,根部已经结出了粗壮的块茎,是我主要的粮食来源之一;最远的是葡萄地,如今已经顺着我搭的木架爬满了半面墙,一串串青绿色的葡萄正在慢慢成熟。
我先给野菜地锄了草,拔掉混在其中的杂草,避免争夺养分;然后给木薯地浇了水,用自制的木锄松了松根部的土壤,让水分能更好地渗透下去;最后来到葡萄地,修剪了多余的枯枝和侧蔓,只留下粗壮的主蔓和结果枝,又给藤蔓根部施了些腐熟的海鸟粪——这是岛上最好的天然肥料,能让葡萄长得更甜。打理完三块田地,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喝了一口水,终于可以开始建造了望烽火台了。
搭建石塔的第一步是选址和打地基。我在新营地中心位置,用木炭画了一个2X2的方形,这是石塔的基座范围。接下来需要挖一个半米深的地基坑,只有地基足够牢固,石塔才能抵御狂风暴雨。我拿起一把用硬木打造的木铲,开始奋力挖坑。岛上的土壤混合着黏土和碎石,挖起来格外费力,木铲的刃口不时撞到坚硬的石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震得我的手臂发麻。每挖半小时,我就停下来休息五分钟,喝口水补充体力,顺便看一眼黑豹一家——墨点和煤球正在营地周围追逐打闹,黑豹则趴在树荫下,目光始终追随着幼崽,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像是在监督我的进度。
挖地基用了整整三天时间。第四天,我开始搬运石头。搭建石塔的主要材料是石头,石头在营地周围随处可见,质地坚硬,不怕风吹日晒,而且重量适中,便于搬运。我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起床,背着一个用树枝跟棕榈绳编织的大背篓,在营地附近搬运石头。
搬运石头的同时,我还要制作黏合剂。单纯的石头堆砌肯定不够牢固,必须用黏土混合干草碎、棕榈纤维、贝壳石灰,制成黏稠的黏土浆,才能将石头牢牢黏合在一起。我在砖房后面挖了一个小土坑,用溪水浸泡黏土,然后用木槌将黏土捶打均匀,去除其中的碎石和杂质,再加入切碎的棕榈纤维,干草、贝壳石灰(烧砖窑里烧制的)充分搅拌后,黏土浆就制作完成了。这种黏土浆黏性极强,干燥后坚硬如石,能有效增强石塔的稳固性。
第五天,地基坑挖好后,我开始铺设地基。我将最大、最平整的石头铺在坑底,用木槌将石头敲实,确保每一块石头都紧密贴合,然后在石头缝隙中灌满黏土浆,再铺上第二层石头。地基共铺了三层大石头,高度达到半米,这样才能支撑起六米高的石塔。铺设地基时,我格外小心,用自制的水平仪(将陶罐装满水,放在平整的木板上)确保每一层石头都保持水平,避免石塔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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