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不慌不忙,脚下像装了弹簧似的轻轻一纵,身子轻飘飘躲过,刀“唰”地砍空,劈在地上溅起一串火星。他顺便伸脚往马腿弯里一勾,那马吃痛,前腿一软,张三“哎哟”一声惨叫,从马背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门牙当场磕掉两颗,嘴里满是血腥味,腰刀也“当啷”一声飞出去老远。跟在后面的五个喽啰见状,纷纷从马上跳下来,拔出腰刀嗷嗷叫着围上来:“敢打我们二寨主,活腻歪了!”“兄弟们上,把这疯和尚剁成肉酱!”济公左手插在腰里,右手时不时伸出来,动作看似随意,却每一下都打在要害上——他伸手指一点,一个喽啰的手腕就麻了,刀“哐当”掉在地上;抬脚一绊,另一个喽啰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磕在石头上直哼哼;再反手一巴掌,第三个喽啰的脸瞬间肿成了发面馒头。没一会儿工夫,五个喽啰就被打得东倒西歪,抱着脑袋躺在地上直叫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茶馆里突然“呼”地冲出两个汉子,为首一人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往那一站就像座黑铁塔,脸上满是虬髯,根根如钢针般直立,迎着晨光泛着油亮的光泽。他手里拎着一柄鬼头刀,刀身足有三尺长,寒光闪闪,刀把上系着的红绸子随风飘动,威风凛凛。“贼子休走!拿命来!”他大喝一声,声音像洪钟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另一人个子稍矮,但身材匀称,肩宽腰窄,眼神锐利如鹰,手里握着一对短斧,斧刃磨得雪亮,一看就常常用心打磨。他动作麻利得很,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马前,几下就割断了绑着姑娘的麻绳,还顺手扶住吓得腿软的姑娘,轻声安慰:“别怕,有我们在,没事了!”
张三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刚要挣扎着去捡刀逃跑,一抬眼瞧见这两个汉子,吓得魂都飞了,双腿一软“扑通”差点跪下,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雷……雷霸天,陈……陈铁虎,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那虬髯汉子正是雷霸天,他上前一步,一脚重重踩在张三的背上,力道之大,踩得张三“哎哟”直叫,肋骨都像是要断了,脸贴在地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雷霸天怒目圆睁,吼道:“张三,你也有今天!上次你带人抢我弟弟的野猪,还放火烧了我家的茅草屋,把我娘吓得大病一场,躺了半个月才下床,这笔账,今天该好好算算!”
济公拍着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里还念叨着:“好本事!好力气!两位施主真是英雄好汉,佛爷我今天算是开眼了!”雷霸天赶紧松开脚,对着济公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大师父客气了,在下雷霸天,这是我兄弟陈铁虎,我们是隔壁石笋村的猎户。这黑风寨的贼子没少祸害我们,抢过我们的猎物,烧过我们的房子,上个月还差点把我妹妹抢走,多亏乡亲们合力才救了回来。我们兄弟俩跟他们仇深似海,这些年只要他们敢下山作恶,我们就跟他们拼命!”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见状,纷纷围过来说道:“是啊,雷大哥和陈大哥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上次黑风寨的人来清河镇抢粮,就是他们俩带着二十多个壮丁把贼子打跑的,还帮我们把粮食都抢了回来!”“要不是雷大哥和陈大哥,我家闺女去年就被抢上山了,他们真是活菩萨啊!”有个老婆婆还抹着眼泪补充:“上次我家老头子进山采药摔断了腿,是雷大哥背着他走了十里山路回村,这份恩情我们记一辈子!”
王老实赶紧从茶馆里搬来两条长板凳,用袖子反复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生怕怠慢了英雄。雷陈二人手脚麻利地找了根粗麻绳,把张三捆得结结实实,像个粽子似的扔在地上,陈铁虎还不忘从墙角捡了块破布塞进他嘴里,免得他乱喊报信。济公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从怀里掏出刚才没吃完的狗腿肉,又大口啃了起来,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百衲衣上也毫不在意。他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雷施主,陈施主,这黑风寨作恶多端,害了这么多百姓,官府又装聋作哑不管事,你们就没想过干脆把这窝贼一锅端了,永绝后患?”
雷霸天叹了口气,把鬼头刀往旁边的石头上一放,刀身“当啷”一声撞出火星。他苦着脸说:“大师父,我们怎么没想过?做梦都想把黑风寨夷为平地!可那黑风寨地势太险要了,建在半山腰的悬崖上,就一条小路能上去,那路窄得只能容一个人侧着身走,旁边就是万丈深渊,底下全是尖石,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成肉泥。寨门是用千斤巨石砌的,比县城的城墙还厚三尺,上面架着十几根滚木、几十块礌石,还有十几杆火铳,只要有人靠近,滚木礌石往下一砸,火铳再一开火,根本近不了身。周奎手下还有三百多号亡命徒,个个手里有刀有枪,我们兄弟俩就算本事再大,也架不住人多啊!”
陈铁虎也凑过来补充,眼神里满是无奈:“前几天我们兄弟俩趁夜偷偷去探寨,寨子里戒备森严得很。白天有十几个喽啰在寨墙上巡逻,手里都拿着硬弓,箭上还涂了毒;晚上更是每隔半个时辰就换一次岗,寨门旁边还拴着十几条恶狗,都是专门训练过的,嗅觉比狼还灵敏,一有动静就狂叫。上次我们好不容易借着夜色摸进前寨,刚要看看里面的布防,就被一条恶狗发现了,十几条狗追着我们咬,我们跑了十几里地才甩掉,鞋子都跑丢了,差点没跑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