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细瞧他这模样,真是独一份的“潇洒”:头戴那顶开花帽,帽檐磨得卷了边,上头还沾着几根不知哪蹭来的鸡毛,远瞧着活像个野雀筑巢的草窝;身上那件百衲衣更是绝了,青一块紫一块,红一缕黄一缕,补丁摞着补丁,有的地方棉絮都露在外头,风一吹就打晃,偏他还穿得自在;腰里系着根烂草绳,松松垮垮的,绳子上还挂着个豁了口的酒葫芦,葫芦里的酒时不时往外渗,滴在衣摆上,形成一圈圈深色的印记;脚上更有意思,趿拉着两只不一样的草鞋,一只黑的,一只白的,鞋底都快磨穿了,走一步晃三晃,像是随时要摔倒似的,可偏偏每一步都踩得稳稳当当。
再看他手里的物件,左手拎着个酒葫芦,葫芦口用布塞着,时不时拔开塞子往嘴里灌一口,“滋溜”一声,美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右手拿着块油光锃亮的狗腿肉,油汁顺着手指缝往下滴,他也不在意,一边走一边啃,嚼得满嘴流油,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百衲衣上,形成一圈圈油渍,他只偶尔用袖子胡乱擦一把,继续啃得津津有味。嘴里还哼着自编的小调,调子五音不全,却透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逍遥劲儿:“阿弥陀佛哟,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不歪,吃肉也风流;阿弥陀佛哟,破衣身上穿,慈悲藏心间,遇着恶霸汉,一棍打上天!”
镇上早起开门的店家,比如卖包子的李掌柜、开杂货铺的赵老板,瞧见他这模样,都赶紧缩回头,把店门掩上一半——倒不是怕他抢东西,而是知道这和尚的性子,专管人间不平事,只要他一出现,准有热闹看,弄不好还得牵扯出是非来,不如先躲躲,等风头过了再说。
镇口有个老茶馆,掌柜的姓王,名叫王老实,五十多岁的年纪,脸上的皱纹比核桃皮还深,一双眼睛却透着憨厚。他在清河镇开茶馆三十多年了,童叟无欺,是个出了名的厚道人。这会儿他刚把茶馆的门板卸下来,正往门口的炉子添炭,抬头就瞧见了济公,赶紧放下手里的炭铲,脸上堆着满脸的笑,快步迎了上去:“大师父,您里边请!外面风大,小的给您沏碗刚焙好的龙井,驱驱寒!”
济公一歪头,把嘴里的狗腿肉嚼了嚼咽下去,用袖子擦了擦嘴,又把狗腿肉往嘴边凑了凑,鼻子嗅了嗅,嘿嘿一笑:“王掌柜,龙井就免了,寡淡得很,喝着不过瘾!有好酒没?给佛爷打两斤烧刀子,要最烈的那种,入口能烧得喉咙发烫的,喝着才够劲!”
王掌柜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苦着脸叹了口气,指了指柜台后面的货架:“大师父,不是小的小气,实在是不敢啊!昨天晌午,黑风寨的二寨主‘过街鼠’张三,带着五个喽啰来打秋风,进门就把店里存的三坛烧刀子全搜走了——那可是我托人从临安城捎来的上好烧刀子,本想留着给老主顾解馋的。他们还把柜台的抽屉翻了个底朝天,抢走了我攒了半个月的二两碎银子。临走的时候,张三还一脚踹翻了我家的八仙桌,放狠话说是以后再敢私藏好酒,就把我这茶馆给烧了,连我老伴和小孙子都要抓到山上去当人质!”济公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货架上果然空空如也,连个酒坛子的影子都没有,只有几个空茶杯倒扣着,柜台的抽屉也歪歪斜斜的,显然是被人翻过。
济公一听这话,原本眯着的小眼睛“唰”地就亮了,像两颗寒星,嘴里的狗腿肉也不嚼了,往怀里一揣,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哦?还有这等事?这张三是个什么东西,长了几个脑袋,敢在佛爷跟前耍横?他可知晓,当年在杭州城,华云龙那样的飞天大盗,都被佛爷治得服服帖帖,他一个小小的‘过街鼠’,也敢在清河镇作威作福?信不信佛爷把他的老鼠尾巴给揪下来,炖成汤喝,再把他扔到天目山喂狼!”
镇口有个老茶馆,掌柜的姓王,叫王老实,五十多岁的人了,脸上的皱纹比核桃皮还多,是个出了名的厚道人。他见济公这模样,赶紧迎了出来,脸上堆着笑:“大师父,您里边请!外面风大,小的给您沏碗热茶,驱驱寒!”济公一歪头,把嘴里的狗腿肉嚼了嚼咽下去,用袖子擦了擦嘴,把狗腿肉往嘴边凑了凑:“王掌柜,热茶就免了,寡淡得很,有好酒没?给佛爷打两斤烧刀子,要最烈的那种,喝着才够劲!”王掌柜一听,脸上的笑垮了下来,苦着脸说:“大师父,不是小的小气,实在是不敢啊!昨天晌午,黑风寨的二寨主‘过街鼠’张三,带着五个喽啰来打秋风,把店里存的三坛烧刀子全搜走了,还把柜台的抽屉翻了个底朝天,抢走了二两碎银子。临走的时候,张三还放了狠话,说要是再敢私藏好酒,就把我这茶馆给烧了,连我老伴孩子都要抓走!”说着,王掌柜指了指柜台后面的货架,上面果然空空如也,连个酒坛子的影子都没有。济公一听,眼睛一瞪,原本眯着的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里的肉也不嚼了,把狗腿肉往怀里一揣:“哦?还有这等事?这张三是个什么东西,长了几个脑袋,敢在佛爷跟前耍横?他就不怕佛爷把他的老鼠尾巴给揪下来,炖成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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